竹屋裏,雲肆還在倒騰草藥,可大腦又傳來一陣一陣劇痛。
往常的疼痛他都能忍,可這次卻像是大腦內有一個高壓鍋在不斷的增壓,整個大腦隨時會爆炸般。
見梵小歌就要從遠處走來,他強忍著,站起身大步往房間裏走。
“砰”的一聲,將門關上,還反鎖了。
梵小歌看著他的背影,眉心微蹙。
他就這麽討厭她?連看都不想看到她?以前都不是這個模樣啊……
房內的雲肆雙手按壓太陽穴,艱難的咬牙撐著。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疼痛才消失。
可他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襯衫緊緊黏在他身上。
聽到外麵傳來了腳步聲和談話聲,是容一和傅深回來了。
他快速起身走進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了一番。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麵容明顯慘白,連他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
再這麽下去,容一一定會發現異常。
隻是、該離開了麽?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他了麽……
雲肆的大手,漸漸握緊。
天已經漆黑,容一和傅深回家,梵星耀就上前道:
“一一,你在學校的視頻都被發到網上,你看一堆人評論,全都欽佩得很。”
在所有人考試都擔心不能及格、或者虛度時光的時候,可容一卻已經能成為楷模、被邀請到學校演講,還能拿出一大筆資金,鼓勵帶動所有的同學好好讀書。
什麽是別人家的孩子,這就是!
什麽是別人的人生,這就是!
容一看了幾眼,開心的道:“隻要能起效果就好啦。”
這時,雲肆推開門走出來,他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道:
“大家都在?正好跟你們說個事兒,我父親的癌症又惡化了,我得回去陪陪他。”
“這麽突然?伯伯他……”容一想說安慰的話,可話到嘴邊,發現一切都很多餘,他隻能說:
“也好,你們父子是需要好好相處一段時間了。定好機票了麽?”
“嗯,明早九點。”雲肆放下浴巾,走到他一直倒騰草藥的工作桌前,拿出幾個小瓶子遞給容一:
“這些藥是我沒事時倒騰的,這個可以防蚊蟲,山間你們用得上。
這個灑些在屋子周圍,可以防蛇蟲鼠蟻進屋。這個能治療跌打損傷,但願你們一直用不上。
還有這個……”
他一一介紹後,想了想,還是道:“算了,我找紙筆寫上標簽。”
“雲肆,不用那麽麻煩……”
話還沒說完,雲肆已經進了屋子,找到紙筆開始寫。
容一總覺得哪兒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她隻能看向梵小歌。
梵小歌沉默,難道雲肆是想躲著她?
不過不管怎樣,她隻要默默跟著他就行。
她拿出手機,默默定了一張去金城的機票。
雲肆總算寫完後,才拿著幾個瓶瓶罐罐出來,上麵不止寫了療效,還寫了配方。
他道:“我這次離開,怕是懶得再回來看和你們擠個小屋子,你們可以自己根據配方做藥。”
“好。”容一接過,“那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沒事的時候可以和我們多開開視頻呀,以後有空了也可以回來啊,我們隨時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