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芸娘。”還留著一口氣的師哥,聽見青芸娘示弱的話,心中悲愴的掙紮道。
我做不到。
青芸娘無聲的看著師哥說。
若是一刀下去了斷了性命也好,可這樣折磨人,心,太疼,太疼了!
青芸娘的嘴唇都不知什麽時候,被她咬的殘破不堪。
淒慘的美,讓視線相對的陳侯,心猛的狂跳了一下。
勒著青芸娘粗壯的手臂,都仿若被什麽刺到,不自覺的鬆了開來。
“侯爺,之前是妾身不識抬舉,日後還請,請侯爺憐惜。”這段話,都是從青芸娘齒縫間擠出來的。
陳侯卻好似瞧不出她的異樣,滿臉的歡喜,伸手將人溫柔的抱進懷裏。
這一幕,是師哥臨死前,最後的記憶。
“青芸娘自此以後就沒了,而陳侯府則多了一個青姨娘。”老婦帶著些許唏噓悲傷的說道。
蘇蓁聽完這個故事,看著眼前老婦渾濁的眼睛,也帶上了探究。
“你怎麽會這般清楚?”蘇蓁召喚出陰陽針小心戒備。
老婦自嘲一笑。
“因為我就是那個素貞,他們兩個的師姐。”
“什麽!”蘇蓁真是被驚道。
師姐似哭似笑的看著蘇蓁,緩緩道:“我是青芸娘的師姐,當年將師弟渾身是傷的抬出陳侯府,旁人都覺得我們得罪了陳侯府,再無人敢上門找我們,班主無奈之下想要帶我們離開,可在外的日子又那裏那麽好,我不願離開就來投奔芸娘。”
“可是誰知,本以為告訴芸娘,師弟死了消息,她肯定會傷心跟著去了,我私心不願失去安穩的日子,就一直遮掩隱瞞。”
“但她從來就是聰慧通透的,大約是察覺出不對,吃喝不進,日日嘔吐不止,陳侯還在熱乎勁兒上,自然對她更是關懷備至,尋訪名醫為她診治,卻不想是查出她懷有了身孕,這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師姐輕歎道。
蘇蓁隱約聽出其中的奧秘,“青姨娘的孩子,是他師哥的。”
師姐聽蘇蓁肯定的話,動了動唇角,想要笑卻怎麽也扯不動,“不是,那孩子是侯爺的,隻是侯爺不信罷了。”
長歎一聲,聲音緩而輕柔的繼續道:“我比他們兩人都年長,如何不知道他們幼年時候的模樣,隻是造化弄人,青姨娘以為孩子是他師哥的,想著師哥沒了,總要為他留個後,所以才會不願相信孩子是侯爺的。”
“而侯爺又何曾沒有心結,自此以後,青姨娘在後宅的日子就越發艱難了,可為著腹中的孩子,她卻都咬牙堅持下來,可這樣備受折磨的日子,孩子如何會不早產,府裏的女人心真狠啊,明明產婆和大夫都說,孩子定然是小產不差,那些女人就是有辦法將白的說成是黑。”
“尤其是那個在青姨娘後進門的七姨娘,不止想要害芸娘的命,連她孩子的命也一並不願放過。”
“侯爺最後一點不舍,也在三人成虎之下消失了,青姨娘的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唏噓的話,強忍的淚,老婦說的分外艱難。
蘇蓁聽的又何嚐不是感同身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