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聞之,神情也緩和了些許:“就算是你沒騙我,這十萬大軍是怎麽回事?”
“我本以為雲裳不會那麽衝動,隻要西北大營不擅離職守離開駐地,我帶的十萬將士一到邊關,狡兔死走狗烹的名聲傳出去,免不得被三處駐軍群起而攻之。到時候我找個由頭退兵,路上假死帶著雲裳遠走高飛就是了。”
花效歎了一口氣:“誰知道雲裳竟是個如此沉不住氣的,事到如今我也已經全無辦法,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刀疤思量半晌,上前拎起花效的領子:“你最好別給我耍手段,我們大當家的拿你當個寶貝,可不代表我們別的人也都那你當寶貝。花效,若是大當家有個三長兩短,我刀疤第一個跟你拚命。”
花效微微挑了下眉。
雖說兩軍陣前不該說這樣的話,可花效心裏還是有過不去的坎,便是當初他與雲裳鬧別扭的時候,他們二人半夜三更的出去買醉的事情。
刀疤鬆了手,一臉不情不願的說道:“當年我被官府的人抓去,本來我都以為自己死定了,是大當家的救我於水火之中,自己還受了重傷,我們江湖中人不像是你們這些說一套做一套的書生,我們最講江湖道義,大當家的救了我,我這條命便是她的,合該一輩子為她鞍前馬後。若是有人敢對她不利,我第一個拎刀!”
“她能有你這樣的至交好友,我也很替她感到開心。”花效道。
有了刀疤捎來的口信,花效的心裏便多了一層底,倒也沒有那麽慌了。
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發生在陰差陽錯之中。兩條不平行的線在交錯之後,就隻會偏離的越來越遠,最終再無重合的可能。
他們二人,就像是無根的飛蓬,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悲劇的結尾。
時間轉瞬,葫蘆山口出,兩軍終於相對。
一方是雲裳帶著的西北守軍,個個是上過戰場,在血泊裏摸爬滾打過的好漢。一方是花效的十萬少爺兵,就算是沒什麽戰鬥力,可勝在人數眾多。
花效遠遠地便看到那個端坐在戰馬上身著銀鎧的姑娘了。
在入宮述職之前的四年,不管是危險還是困難,二人都從未分開過,也從未嚐試過相思是什麽味道。可這短短的半年,卻像是經曆了半生的辛酸苦楚。
離別,猜忌,敵對,就像是一柄鋒利的刀子,要將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生生剝離開來。
憂來其如何,淒愴摧心肝。
千言萬語,都凝成了那個纖瘦了些,灼灼目光盡在己身的那個姑娘的身上。
花效的嘴唇動了動,胯下戰馬不安的躁動著,輕輕地踢踏了一下蹄子。便見遠方,雲裳緩緩地抬起手。三萬大軍宛如捕食的餓狼一般盡數撲進了花效的十萬大軍裏,瞬間將這群少爺兵撕開了一道大口子。
這與他和刀疤商量的完全不一樣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