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您和蘇蓁先走,我留下。”花想容毫不遲疑的開口,想要將夜重華換過來:“我這條命本就是您給個,就算是今日還給你,也是合情合理。”
“你?”夜重華聲音低啞:“你就算是留下又有什麽用?隻不過是多添一個亡魂罷了。快走吧,再晚就誰都走不了了。”
花想容還待再勸:“閻君大人,您……”
“走!”蘇蓁突然拉住了花想容,向斷崖所在的方向走去。
往昔恨不得黏在一起的兩個人,就真的舍得大難臨頭各自飛?花想容一偏頭,還未等開口,便看到了蘇蓁凝重的宛若渡上冰霜的神情。
臨到嘴邊的話打了個轉,卻變成了另外一句:“蘇蓁,將我留下,帶著閻君走吧。”
蘇蓁沒想到花想容會看出她的小心思,向他使了個眼色,花想容毫不遲疑的接住,就在二人即將跳下斷崖的前一秒,蘇蓁驀地衝了回來,抱住夜重華的身子一路滾了下去。
斬魄刀化成一道光,融合在了夜重華的手腕中。
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便感覺到耳邊一陣破風之聲傳來,身體急墜產生的失重感叫人不適,甚至難以開口說話。
他想訓斥蘇蓁,在這樣緊要的時候為什麽不聽自己的話,為什麽不先去逃命,為什麽非要拉著自己一起落下來?難道沒有了自己,她就不活了麽?
可蘇蓁從始至終都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她細弱的手臂緊緊地抱著他,甚至勒的夜重華肋骨生疼,險些將膽汁吐出來。
如此一比,劃傷眼睛帶來的疼痛甚至沒有那麽劇烈了。
蘇蓁的頭埋在他的頸間,嘴唇就貼在她的耳際。就算是隔著呼呼地風聲,夜重華也能聽到她的聲音如此清晰地傳來:“抱緊我。”
理智告訴夜重華,這個時候,他應該將人推開放她自己去逃命。可人之一生,總有不理智的時候。
若是時時刻刻都保持著理智,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抱緊了蘇蓁的身子,將她緊緊地勒在了自己的懷中,像是要將自己壓進彼此的血肉中。
那樣的近,那樣的不可分割。
風聲的盡頭,是一陣被樹葉割裂皮肉的疼痛。接下來的事情,蘇蓁便全都不知道了。
……
滴滴答答的水聲自耳邊傳來,蘇蓁睜開眼睛的時候,便見花想容單薄的身子堵在山洞的洞口,險些站成了一塊望夫石。
“夜重華!”蘇蓁動了動,卻感覺到小腿一陣劇痛。
然而還沒等她一句話喊完,站在洞口的望夫石便很合時宜的伸出一根手指比了個“噓”的動作,指了指睡在另一邊的夜重華:“小點兒聲。”
蘇蓁:“……”
山洞裏的風很大,若不是花想容站在洞口處,怕是吹進來的風也足以讓他們兩個意識不清的人感染風寒了。
蘇蓁坐起身來,摸了摸夜重華的脈息,確定人還是活著的,這才放下心來:“是你找到我們兩個的?”
“是閻君先找到你的,我之後才找過來的。”花想容道:“你最好別動,你的腿摔斷了,閻君說要一段時日才能恢複,還告訴我你若是問起,就讓我說是你不聽話他打斷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