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森林中升起了冉冉篝火,隨後濃鬱的肉香氣飄散開來。
花想容一身滾了泥的白衣早已經不複優雅姿態,此時他坐在篝火前,一個人轉著三根棍子烤肉,好不滑稽。
“堂堂幽冥聖器,旁人聞其名就要抖三抖的斬魄刀竟然被你拿來切肉,實在是暴殄天物!”花想容繼續碎嘴嘮叨。
蘇蓁哼著歌兒在水中洗著帶血絲的肉,絲毫不在意花想容的嘮叨,還甚為好心情的回了他一句:“嘖,聖器能用到正確的地方才是聖器,要麽連殺豬刀都不如,我用來切肉怎麽了?”
嘴上這麽說,蘇蓁心裏想的卻是,我用我自己的骨頭切肉,這有什麽不可以的?
花想容早已經習慣了和蘇蓁鬥來鬥去,鑒於閻君從未因為他和蘇蓁鬥嘴便治他的罪,漸漸的,花想容的膽子倒也大了起來。
就算是當著閻君夜重華的麵,他也敢於回懟蘇蓁了:“照你這麽說,那寶庫裏儲著的那些寶貝,還全都是無用之物了?”
“話不能這麽說,難看又沒什麽實際用處的才能說是無用之物。像寶庫裏那些金燦燦亮晶晶香噴噴的東西,叫人看上一眼便覺得心情舒暢,怎麽能說是沒用呢?”蘇蓁反問。
花想容無話可答。
天上龍肉,地上驢肉,果然不假。
這條混血蛟龍發育了上千年,雖說龐大的身軀之下發育出來的腦子還不及核桃大,但一身的肉到還算是肥瘦適中,適合入口。
三人各烤了一隻龍爪吃,圍著暖烘烘的火堆,吃著香噴噴的烤肉,委實是件人生愜意之事,想想便覺得宛若快活神仙。
“有風有月有佳人,有肉有火有風景,就差沒有酒了。”蘇蓁感歎了一聲。
花想容蔑了一眼蒼穹上的半彎月牙,又掃了蘇蓁一眼:“你想的倒是美好,要肉還要酒,與其如此你倒不如祈禱一下,我們早日走出大涼山。”
蘇蓁不是不著急,誰都不想在這鬼地方長長久久的待下去,誰都不知道,躲在暗處的人什麽時候會站出來,猝不及防的捅三人的冷刀子。
隻有回到了冥府,雙腳重新踩在冥府的土地上,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蘇真是真的有些想喝酒了。
“天柱山院子裏的那株銀杏樹下,當年你我一起埋下的那壇梅子酒,也應該夠年頭了。等這次回去,我們便去天柱山將那壇酒挖出來吧。”夜重華突然開口道。
蘇蓁喜上眉梢,頓時樂開了花:“好啊,不過你不能喝酒,你受著傷要好好養傷。”
夜重華失笑:“貪得無厭啊你。”
“我這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除了我誰還心疼你?”蘇蓁笑意盈盈的將剔掉肉中的骨頭,傾身過去塞在夜重華的口中:“我最心疼你了。”
“恩,你最心疼我。”夜重華拿她沒辦法,也隻能順著她的話頭說下去。
坐在一旁的花想容無緣無故的被喂了一嘴的狗糧,便開始益發的懷念雲裳了。
人在生死關頭,總是會想起自己心底埋得最深的那個人,花想容也不例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