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昆侖是她所有苦難生活的終結,隻有來到昆侖山生活,才可以不看到那些白眼,不聽到那些嘲諷。
隻有在西昆侖,才能像個正常的同齡人一般愉快的生活。
沒有困苦,沒有煩惱,也沒有那些惱人的嘲諷。
後來的每一次征戰,兄長不放心她,青羊都會自請去西昆侖小住。
她很有寄人籬下的自覺,從不敢麻煩西昆侖君,總是早早地起身,給他泡好茶端過去。
而當時正值戰亂之尾,各方尊神都急於劃分地盤,唯有西昆侖君不爭,安居於自己的西昆侖安穩度日。可正是這麽一個不爭的人,坐擁了凡世的十萬大山,獲封大荒山聖。
昆侖平日裏也無事可做,倒也有有時間和精力將她帶在身邊教養。
以至於,她的少年時期,除了術法武藝,就連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是西昆侖君一手教授的。
當時的他彈得一手好琴,白衣仙人盤膝坐於鳳凰林中,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風雅,叫人目不轉睛。那樣的時光太過悠長久遠,久到甚至青羊都不知道,自己對昆侖抱有著怎樣的感情。
更不知,那種全身心依賴的親情,是從那一日轉變成為愛情的。
多年後,蓬萊仙尊希望為青羊謀一個好親事。蓬萊寵妹,第一個便是去問青羊的心思。去問她,在這三界尊神之中,可有喜歡的男子。
青羊怔了一怔,她從未肖想過男女情愛,就像是從未敢肖想過將西昆侖君拉入凡塵一般。
她敢去牽他的手,卻永遠不敢去吻他的唇。昆侖在她心中,是永遠神聖不可侵犯的人,就如同兄長,誰說了他一個不字,青羊都會在明知鬥不過的情況下,去與那人拚命。
若是能夠早些明白,這種感情是男女之間的喜愛,而不是兄妹之間的寵愛,或許便不會走這麽多的誤會。
或許兄長也不會非要將她指給當時不睦的夜重華。
或許,她與昆侖之間便未必無緣。
隻是這些事情現在說來,都已經無益了。逝者如斯,再不複歸,字裏行間的再多綺夢,不過賦予南柯一夢矣。
千級石階倒也不長,停停走走,不過個把時辰也足以登頂。
青羊望著還殘存著昆侖法力的仙障,伸手輕輕的觸了觸。那仙障就像是一層柔軟的水膜,將一切的濁息摒卻在外,守護著昆侖仙境內的一方淨土。
就算是昆侖不在了,這西昆侖山,這昆侖神宮卻依舊是萬年如一日的巍峨聳立。
她向前伸了伸手,本以為自己會被那仙障彈開。卻不想,仙障竟像是一層溫和的水流,任由她這樣無理的闖入。
淳斂光嚇了一跳,沒想到扇骨尊神設下的結界竟然會這麽容易的便被破開。
他也伸手除了以下,卻被毫無預兆的狠狠攤開,險些倒飛出去。
幸虧淳斂光乃是器靈化身,若是尋常人觸及到這仙障,怕是早就被當做入侵者而進行無差別攻擊了。
青羊腳步絲毫未停頓的走進仙障之內,突然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