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小排檔的燈火，顯得有些滄桑幽暗。
門前的三張桌子，已經很老舊，兩個老人，都是斑白的頭發，身形佝僂，眉宇間，沒有絲毫的希望神色，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淩羽心中一痛，幾乎不敢相信，這兩個人，就是瘦猴的父母。
高中時期，瘦猴經常帶淩羽來自己家裏吃飯。
那個時候，小飯館的生意紅火的很，學校裏的學生，不少人都來這裏吃飯。
瘦猴的父母，都很熱情，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說起話來，中氣十足。
卻萬萬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年功夫，兩人仿佛老了幾十歲。
而且，他們也不是在原來的那層二棟小樓裏做生意，而是變成了一個流動攤點。
淩羽和薑小柔快步走到跟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客人來了！老何，快，有客人來了。”
看到淩羽和薑小柔，瘦猴的母親，於敏最先反應過來，驚喜開口。顯然已經很久沒有生意了。
瘦猴的父親，何東一個機靈，看了眼淩羽和薑小柔，發現兩人都是衣著考究，不由有些遲疑。
這種人，怎麽會來這種小排檔吃東西？
“那個，兩位是不是來吃東西的？”
何東的聲音裏，明顯有一絲期盼。
淩羽心中一疼，對河東笑了笑，道：“叔叔，是我，小羽啊。”
小羽？
何東和於敏一愣，皺眉想了想，頓時一驚。
“小羽！你是小皮猴的朋友，小羽！天，你，你沒事，我們還以為你在四年前。。。”
小皮猴，正是瘦猴。
淩羽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沒事，這四年在外麵做了點生意，才回來。”
找了個借口，淩羽開口。
“叔叔，瘦猴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這是？”
看著四周的環境，淩羽眉頭緊皺。
何東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為了給小皮猴媽媽治病，所以我們之前把房子賣了，後來小皮猴他也被人給坑的，截掉了雙腿，最後跳橋自殺，我們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子。”
說著，何東和於敏，摸了摸眼中的眼淚。
“那個殺千刀的鄭西河！如果不是他，小皮猴怎麽會死！我恨不得打斷他的雙腿！”
何東聲聲泣血。
淩羽點了點頭，道：“叔叔放心，你的願望，我已經幫你完成了。你看。”
拿出了手機，淩羽點開了吳東賀發來的一個視頻。
視頻裏，正是鄭西河雙腿被打斷的樣子！
何東搶過手機，死死盯著畫麵，身子都在顫抖。
片刻後，他突然身子一震，和於敏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兒啊！你看到了麽！小羽他給你報仇了啊！我的兒啊！我們老兩口，這口氣終於出了啊！”
黑夜裏，哭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隨即，兩人突然對著淩羽跪下來，連連磕頭。
“小羽，謝謝你！謝謝你啊！”
聲音裏，充滿了感激。
“叔叔阿姨，你們快起來！給我再做一份木須肉蓋澆飯吧，我以前，和瘦猴一起，最喜歡吃你們做的木須肉蓋澆飯了。”
“哎，好，好。這就做，這就做。”
擦了擦眼淚，何東立馬忙活起來。
不多久，兩份熱氣騰騰的蓋澆飯，端上了桌子。
兩人立馬動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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