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染警惕起來。
木船又猛地抖了一下。然後又是一個敲擊的聲音。
緊接著，第三下，第四下。
木船抖得越來越頻繁，底部傳來的聲響也逐漸變得像是在放鞭炮一樣。
木船仍在前進，隻是卻不想一開始那樣四平八穩了。
蘇瑾染也好，墨池冽也好，都是強大的修氣者，又都受過學院的各項訓練，平衡能力已經強大到了極致，別說是劇烈抖動的船，哪怕是站在鋼絲上，有人猛烈的搖晃，他們也有辦法保持平衡。
但那些技能似乎在這裏都沒用，蘇瑾染的切身感受是，她馬上就要掉下水了。
蘇瑾染忍不住扶了一下木船的邊。
“小心。”墨池冽提醒道。
蘇瑾染感覺到自己扶著船邊的手上，似乎有些異樣。
看過去，她發現了一隻惡心的被水泡得浮腫的手蓋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她輕呼一聲，把手抽了回來，手心裏聚集了一團陰氣，打在了那隻手上。
那隻手被打落進湖裏，卻好像導火索一般，引發了湖底的狂歡。
“下來陪我！”
“好吃的……”
“又有活人來了嗎？”
無數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風裏，湖麵開始翻湧不停，一隻隻胳膊開始出現在湖麵上，朝著他們的船上抓來。
“這是……”
“水鬼。”墨池冽答道。
“水鬼？”蘇瑾染不敢相信，堂堂一階靈尊，會說水下的東西是水鬼？
雖然現在有人覺醒了異能，雖然現在有人能修煉靈氣，但這並不等於很久以前的那些封建迷信是真的。
這世上沒有鬼，學院裏也是這麽教的。
“隻是個稱呼而已。”
墨池冽好像有讀心術，永遠知道蘇瑾染心裏在想什麽，他解釋道：“不叫水鬼也可以。他們隻是以前可以修煉靈氣的人死後變成的，身體裏殘存了一縷意識和靈氣的屍體罷了。你剛剛不該使用氣，你身上的氣，似乎能吸引他們。”
蘇瑾染看看四周，果然，這些手雖然瘋狂的往船邊聚攏過來，但手臂的方向都是朝著她的。
“可我不用靈氣，難道在這裏等著他們抓我？”
墨池冽搖了搖頭，舉起雙手，往兩邊輕輕一推。
他身上爆出強大的紫金光芒，紫金靈氣一經放出，那些“水鬼”活像見了克星一樣，迅速退散。
進入秘境，墨池冽已經幫了蘇瑾染兩次了。再加上前兩天被他舍身救命的那一次，蘇瑾染突然感覺有點不自在。
“謝謝。”蘇瑾染總算說出了口。
她不想說。因為覺得難為情。哪怕是墨池冽那天裝睡被揭穿醒過來，她也沒說謝謝。
但再一再二不再三，她總不能屢屢被救卻什麽都不表示，那樣就不隻是冷漠了。
還有點沒教養。
墨池冽露了一手之後，湖麵平靜了許多。
小船得以繼續前進。大概走到一半的距離，這個秘境的太陽出來了。很顯然，這裏的晝夜交替要比地球世界頻繁許多。
晝夜變化沒什麽，可隨著太陽出來，小船開始往回走了。哪怕蘇瑾染用手劃水都改變不了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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