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佟世霈躬身上前替他把脈,聽著皇上的脈搏跳動,他的心猶如震雷,亦跟著狂跳不止,隻是不敢哼聲額上一滴滴汗順著流到領子裏。
“佟太醫,您怎麽出這麽多汗,是不是把出什麽來了?”皇上含笑詢問。
佟世霈臉色發白,朝上叩頭道:“回皇上的話,皇上脈搏正常,並無大礙。”
夜重年疑惑道:“一點事都沒有?”
佟世霈搖頭道:“皇上龍全萬安。”
夜重年疑惑道:“那朕前陣子為何暈倒?”
佟世霈有些為難道:“皇上病著時,微臣沒來把脈,隻隔著簾子聽了皇上的氣息,所以不能斷定皇上為何暈倒,皇後娘娘說皇上是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微臣也不好說什麽,不過好在現在皇上萬安,已是皆大歡喜了。”
夜重年已經知道他病著時,皇後把持養心殿不讓人診治的事,不管是什麽原因,這會再追究也已經沒用了,於是也不再問了,“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佟世霈起身要走,頓了頓,突然又道:“皇上,不孝女犯下彌天大錯,微臣不敢替她求情,任憑皇上發落,隻是……還請皇上念在微臣服侍過三位帝王的份上,能讓微臣去看看她。”
“佟愛醫愛女之心,朕明白,不過朕已經讓周太醫給她醫治,佟太醫就放心好了。”
“多謝皇上隆恩。”
佟世霈知道這已是皇上的底線了,多說無宜,於是千恩萬謝出了配殿,隨小宮女往外走。
江慕允走出去許久,聽著身後沒腳步聲,轉過頭看見他在裏頭徘徊,目光也在四處張望著什麽,江慕允走回去,壓低了聲道:“佟太醫在看什麽呢?”
佟世霈笑著道:“沒什麽,隻是聞著這殿裏的熏香似乎跟前陣子的有所不同,敢問姑姑,是換香了嗎?”
江慕允笑著道:“原來是這個,這也沒什麽,別的宮裏用香奴才是不知道,可養心殿的薰香一向都是按季節按時令按時辰來用的,比方說早晨皇上要用薄荷柑橘的熏香提神,到了午間要用迦南,晚間用安息香,春季用龍涎,夏天用蓮夢,秋天用旖旎,冬天用忍冬……,佟太醫前陣子來時,可能剛好換了香吧。”
佟世霈哦了一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江慕允看著他道:“怎麽,有什麽不對嗎?”
“哦,沒什麽,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佟世霈隨口敷衍過去,出了門便帶著藥童走了。
回到太醫院,佟世霈便叫來藥童半夏道:“去把前兩天我開的方子取來。”
半夏道:“出了什麽事了大人?”
“廢什麽話,叫你去找就快去找。”
佟世霈此刻手腳發顫,雖然那天的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可皇上的脈搏跟佟裳的脈搏仍有相似之處,加上他以前在皇上那裏聞過那種熏香,就更加可以確定,皇後娘娘給皇上下了跟佟裳一樣的幻藥,這才是皇上昏迷不醒的原因。
佟世霈等了半天不見人來,他等不及打算自己去找,身子剛到門口,就見門吱呀被人推開,皇後娘娘身邊的掌事宮女含笑站在那裏,定睛瞧了瞧他,十分關切地道:“佟太醫臉色發白,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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