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裳冷哼道：“沅嬪這麽拚命，她的胎還不穩定，就這麽急於爭寵，她就不怕孩子有個閃失？”
嘉嬪冷哼道：“誰知道呢，反正皇上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
佟裳皺眉道：“難怪她那麽囂張，隨便跟內務府要東西，原來是因為這個，”她轉頭看著她道：“這件事，太後知道嗎？”
嘉嬪搖頭道：“沅嬪是太後娘娘一手提撥上來的，誰敢去告訴呢？一個說不好就會被當成是嫉妒，總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再說……大家也都藏著些私心，盼著沅嬪肚子裏的胎……”
她說到這裏便沒再往下說了，朝佟裳歉意地道：“臣妾也是氣糊塗了，娘娘別見怪。”
佟裳搖頭，沅嬪確實風頭太過了，招人嫉恨也是難免。
又說了會話，嘉嬪便告退了。
佟裳想著佟佳沅的事，心裏微微的不安，上次她去她那裏就聞見過那種熏香，隻是沒想到會是催發情欲的香，怪不得聞著那麽嗆鼻。
皇上已經用過一段時間那種藥了，再這樣催發下去，隻怕會出問題。
還有，沅嬪好不容易懷上龍胎，大可以高枕無憂，玉貴人穎嬪之流根本不能威脅到她的地位，她這麽奮不顧身，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平兒端了些薄荷葉泡的水進來給佟裳淨手，佟裳就著平兒端過來的銅盆洗手，她將雙手泡在盆裏，微微發著呆，平兒看了她一眼道：“娘娘想什麽呢？”
佟裳回過神道：“沒什麽。”
拿過毛巾擦幹淨手，她道：“你叫人備轎子吧，我出去一趟。”她想了想又道：“等等，叫人把那降火的涼茶給我備一份，我帶去給皇上喝。”
“是。”
佟裳略整整妝，帶著平兒，坐著轎子來到養心殿。
夜重年那裏沒人，佟裳進去請過安道：“聽說皇上近來操勞得厲害，臣妾特地泡了些涼茶給皇上。”
夜重年看著那涼茶道：“朕這會不渴，一會再喝。”
他有些推讓，佟裳也沒為難他，隻是淡淡地道：“皇上不喝也罷了，反正皇上累病了，自有沅嬪給皇上備補品，臣妾等也是白操心罷了。”
夜重年聽出她話裏的意思，笑著道：“你是為沅嬪的事來的？”
佟裳冷聲道：“皇上還算通達，沒替她包庇，本來皇上跟沅嬪情投意合，臣妾也不想掃興，隻是閑話都傳到臣妾這裏來了，臣妾就不能不來問問了，回頭皇上若病了，太後娘娘不說是沅嬪害的，又要說臣妾沒照顧好皇上，臣妾擔不起這個責任。”
夜重年陪笑著，起身上前拉了她，到榻上一同坐下道：“你別生氣，朕知道你是為了朕好，朕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哪能不知道輕重，隻是……那沅嬪不知使了什麽法寶，朕一看見她就有些克製不住，不過你放心，隻有一回，朕保證，以後再不會了。”
“隻有一回？”佟裳不信。
“誰騙你這個，當真隻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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