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五道淩厲的目光殺來，陳陽後背一涼，趕緊轉移話題：“那個，牛皮強，你奶奶今天摘了多少山胡椒呀。”
“嗯，不知道，反正好像是三十五塊六毛錢，然後那個收山胡椒的胖子說他沒有零錢，就隻給了奶奶三十五塊錢。”
“怎麽這麽少呀。”陳陽疑惑道，“今年不是收兩塊錢一斤嗎？”
“是啊。”牛皮強巴喳巴喳咬著肉，說道，“但是我奶奶就隻賣了這麽多錢。”
陳陽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今天中午跟俊光兩兄弟進山的時候，有看到愛強奶奶。當時她跟著村裏其他阿姨坐在杉樹林裏納涼，身邊就擺放著裝有山胡椒的蛇皮袋。
當時陳陽還多看了一眼，心裏估算著可能有二三十斤，可沒想到，到最後稱量，竟然連二十斤都不到。
如果說當時袋子裏還有一些山胡椒的葉子跟小樹枝之類的，那撿幹淨之後，也不會說直接銳減一半的重量。
因為山胡椒枝條的重量很輕，不像其他樹木的枝條一般結實。
因此陳陽可以斷定，即使當時他看到的蛇皮袋裏還裝著一些枝葉，但撿完枝葉之後，山胡椒的重量也絕不可能低於二十斤。
愛強奶奶在村子裏是出了名的溫柔善良，陳陽從小到大，就沒聽她大聲說過話，更別說嗬斥誰或者跟誰對罵了。
她平時說話的時候，都是柔聲細語的，像是生怕自己的聲音太大，會嚇到誰一樣。
而且，她這人還十分好善樂施，陳陽就沒少吃她種的蔬菜。
陳陽決定，待會兒吃了飯就親自送牛皮強回去，順便給愛強奶奶送點炸好的蜂蛹。
牛皮強啃著鴨腿，眼睛卻骨碌碌的橫掃著桌麵上的美食，看著一盤盤模樣相差無幾的蟲子菜，好奇道：“哥哥，那是蜜蜂嗎？”
他指著一旁金黃色的蜂蛹問道。
“是蜜蜂呀。”陳陽用小勺子往他碗裏舀了一勺，問道，“你沒吃過這樣的蜜蜂嗎？”
牛皮強搖搖頭，盯著碗裏的蜂蛹說道：“沒吃過我隻被蜜蜂咬過，但我見上麵那戶人家吃過。聞起來可香了。”
他轉身指向歐旺八家的方向。
陳陽笑道：“你喜歡吃的話，就多吃點。我們找了很多呢。”
“嗯。”牛皮強點點頭，又悄悄的瞥了一眼陳嘉，見她沒再瞪自己了，才問陳陽哥哥，“你可以給我一個塑料袋嗎？”
“這裏就有一個。”村長盧文興反手從旁邊的小木桌拿了一個塑料袋給牛皮強。
牛皮強接過塑料袋，放在桌麵上，然後低頭吃碗裏的蜂蛹。
他吃一隻，就往塑料袋裏加一隻。
然後想了想，稍作猶豫，又再夾一隻放入塑料袋裏。
“你這是在幹什麽？”陳陽笑問道，“你是打算數一數自己吃了多少隻蜜蜂嗎？”
牛皮強微微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想給我奶奶帶點回去，他們吃的時候，我聽他們說這個蜜蜂很補的，我奶奶進山摘山胡椒太辛苦了，我想給她帶點回去，讓她補補。”
陳陽心裏一熱，笑道：“沒事，牛皮強，你先吃飽你的肚子，等你吃飽了，我送你回家，順便再給你奶奶帶一包這個蜜蜂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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