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尼爾似乎並不在乎這點，他好似已經疼痛的麻木了——在他疼的最厲害的時候，他看見了沈天，沈天用一巴掌將他打回了人世之中，可是Uri卻用不知名的善意將他從監牢中拯救出來，投入了另一個無限的牢籠之中。
尼爾隻是靜靜陳述，他隻是陳述。
“艾爾死了，死在了肯-安德魯的船上，是他害死了我的唯一與這個世界的關聯，所以我要抓住他，將我弟弟的死問個清楚。”
“嗯……”
趙空山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麽，好似他能做的隻是摸了摸鼻子，不再追問下去就是對尼爾最大的仁慈。
不過很快藍牙耳機內便傳來了Uri的回答，打破了他們之間這種尷尬的寂靜：‘嗯……我能說尼爾像是我以前一個意不平的人麽？’
“‘意不平’？”尼爾用中文重複了一邊Uri的話，他偏頭看著趙空山，有些困惑地問道“什麽叫‘意不平’？”
“‘意不平就是……’”
沒等趙空山解釋，耳機中便傳來了肯的回答：‘你為了你的舊友才救的尼爾？’
‘我救不了他。’耳機中，Uri如是回道，快到連思索的時間都沒有，似乎這是一個板上釘釘的問題一樣，不用思索，不用躊躇，不用做任何事的話前考量，這個事實就這麽被Uri直接拋了出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人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在什麽時候真正的中傷了什麽人。
尼爾聽完後沉默了，他的表情慢慢淡漠了下來，他對於Uri的心情在這一刻開始變得複雜——這就是偷聽的下場，沒人知道他聽見的事情到底是真話還是逢場作戲，但是大部分的時間來說，竊聽的事情一旦關聯到竊聽者本人，都是令人感到難受的。
‘但你最開始的確嚐試了，為什麽放棄了？’顯然，耳機中的肯還是不想放棄，他的聲調帶著一些困惑，像是想要刨根問底一樣——幸運的是，肯的身份的確可以讓他這麽做，而Uri則必須回答。
但是Uri的回答卻讓所有人都摸不到頭腦了，他隻是輕飄飄地反問了四個字：‘你信命麽？’
‘什麽？’耳機中傳來了肯驚訝的反問，而在耳機的另一端，尼爾與趙空山聞言也是也有些愣神，沒有人猜到，在這種時候，Uri居然會說……你信命麽這種字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走，尼爾之所以沒有成為邪惡之人，完全是因為他的弟弟。’耳機中的Uri簡潔地說道。‘我能延緩尼爾裂變的過程，但我不能拉他回頭，區別隻是在於，我知道的太晚了。’
‘你知道的太晚了？’
‘如果我早一些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或許我在最開始就不會救他了。’
‘嗯？’
‘有些人已經死了，他隻是行走在陽光之土上的一具屍體，僅此而已了，這樣還不如讓他早些離開，死亡對他來說是一種新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