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聞言便閉上了嘴，憑借他破爛的記憶根本無法去想明白豺狼到底與凶狗是什麽關係，但是豺狼也一定不會好受——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這麽難受，他卻還要殺死凶狗呢？
沈天不清楚，但是他欣慰地發現自己的體力稍微恢複了一些——他開始計算自己突襲對方、進而讓對方的首發射擊偏離既定的軌道、從而保住對方的命的可能性。
雖然很小，但沈天仍然會嚐試：他要留住他們的命，不僅僅是借助他找到七宗罪總部的確切信息，還有……關於豺狼與凶狗這種詭異的熟悉感，他需要一個答案。
——如果自己的記憶不在可靠，那麽就要收集一切的外物來尋找線索。
——這些記憶、這些沈天曾經為了任務可以忽略不要的記憶，如今卻成為了他前進的最大障礙，他曾經都做過什麽？他曾經都和誰一起談天論地？
——沈天曾經擁有一切：或者說，他曾經擁有的一切就是他自己的獵鷹小隊，可如今呢？沈天什麽都沒有了、蘇沐陽生死未卜，天才主動背叛，陳默被迫被出賣，而郝帥呢？為了整個小隊的未來，深入龍潭虎穴之中，甘願成為緘默的棋子。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不是自己？到底是什麽讓緘默拒絕對自己下手？難道對比其隊伍中的另外四個人來說，作為純粹的戰士而生的自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麽？
想到這裏，沈天的心情更沉重了。
“沈天，我無法告訴你任何事情。”豺狼凝視著閉口不言的沈天，終於也歎息了一聲，在強烈的不適感中，他對沈天如是說道：“但我可以給你一句忠告……”
話音落地，豺狼隻感覺到鑽心的疼，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心髒，力道之大讓豺狼有一瞬間的錯覺：自己的心髒已經被捏碎了。
在這種劇痛下，豺狼腳下一軟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他渾身都因為劇痛而蜷縮了起來，在暴雨中瑟瑟發抖。
“豺狼！”
看見自己最重要的信息來源之一莫名其妙地倒在了地上，沈天的理性帶動了感性，他將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力氣都凝聚在腿上，破開了重重雨幕跑到了豺狼的身前，並半跪在了地上。
沈天不得不半跪，這才不過十步遠的距離，沈天卻感覺自己的肺子要炸開了：呼吸也帶著刀割般的疼痛，要是沒有吉普車上的這兩架重機槍，對於突擊總部這個計劃……沈天怕也是要再三考慮了。
沒有什麽情況比現在更糟了，身負重傷、血管裏流淌著不知名的神經毒素、主人格被抹去、體內擁有著另外一個破碎的靈魂、擁有一個不受控製的人工智能，且身處異地，舉目無親，腹背受敵，無處可逃。
但沈天沒有退路，他隻能前進，無論這看起來是否是無腦的前進，無論對於大局來說，這舉動到底是對是錯。
沈天隻能前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