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

公共汽車緩緩地停在了醫院前…… 夏菲咬牙穿起了高跟鞋，忍受著後腳跟的疼痛，臉色蒼白無力地走下了公車，站在醫院前，看著那棟棟白色住院大樓，總有訴不盡的無情的淒涼，她的眼眶含淚地咬牙苦笑地說：“對……就是這樣……總是要麵對的……又不明天就死了……我還能看到現在的太陽，不是嗎？這個世界還是屬於我的……” 她重重地吐了口白色的霧氣，想也沒有想地手擰起長長的裙罷，大步地走進醫院…… 二樓診室的長長回廓…… “昨天剛進來的那個病人，就那樣走了嗎？”有個新來的小護士很驚訝地問。 “是啊……昨晚半夜走的……” “好可惜啊，那女孩才十八歲啊……” “唉……生死有命” 倆名小護士邊說話邊經過了夏菲的身邊，某個護士的肩膀，小心地碰了她的肩膀一下，她整個人身子軟在地上，混身害怕可憐地顫抖，腦間傾刻亂了地環看著周圍的環境，如同一團白色的光，仿佛是天堂，已經在那裏打開了一扇門…… “你沒事吧？”倆名小護士緊張地左右攙扶著夏菲的纖瘦身子，看著她那可憐的模樣，都說不出話來…… “沒事……”夏菲咽了咽幹渴的喉間，腦子傾刻間全亂了，她急喘著氣，手顫抖地撐在牆麵上，一步一步地往著自己的主治醫生辦公室走去…… “你的腳受傷了……”有個護士緊張地對著夏菲說：“腳跟在滴血……要不要去包紮一下？” 夏菲腦子一片空白，隻覺得混身冰冷顫抖，無力虛弱地說：“包什麽啊……血有什麽好珍貴的？我的血最不珍貴………我的血已經壞了，所以我活不了……” 她把話幽幽地說完，眼淚便奪眶而下，滑過蒼白的嘴唇，沿著下巴滴落而下……她睜著朦朧的淚眼，看著醫生的辦公室就在眼前，她瞬間無力，被軟害怕地蹲坐在門邊的牆角上，臉埋在膝蓋上，輕聲地抽泣，眼淚顆顆溫熱地滾落，滴在深紅色的裙罷上，如同顆顆血紅的淚水…… 無數的醫生，護士，病人從她身邊無言地經過，都已經習慣了類似夏菲這種人，在醫院無聲啜泣，或痛哭流涕，或許絕望昏倒……大家都淡了……所以夏菲很坦然地在這個淒冷的地方，無聲落淚地哭著…… “沒事吧……”一陣磁性很動聽的男聲，從夏菲的上方傳來…… 夏菲抬起頭，瞪著淚眼看著麵前的帥氣男子，穿著白色的醫生袍，戴著鉑金邊眼鏡，手執一份醫院的診斷書，一派溫文儒雅地看著夏菲，透著某點關愛，可因為他是醫生，也許看習慣了這種可憐的病人，他的眸光，還是淡淡的，沒有太多的同情與憐惜…… 夏菲趕緊腑頭，擦幹眼淚，輕聲地說……“沒事……” 韓毅文細看夏菲一下，才輕輕地用纖長白晰的手指，彈了彈門框，才對夏菲緩緩地說：“你擋著我的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