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道:“你可以喊醒我的。”
安然羞澀一笑,沒有說話。
看著她的側臉,楊飛心裏的某根弦,忽的觸動了一下。
英姿颯爽的她,原來也有這麽溫柔體貼的一麵。
車子進入市區,馬鋒道:“飛少,前麵有人揮手叫我們停車。”
楊飛道:“這麽多車呢,你怎麽知道是衝我們揮手?”
馬鋒道:“錯不了,有人衝過來攔車了。”
安然訝道:“車匪路霸,不會頂風作案吧?現在正是全國嚴打時期。”
馬鋒已經靠邊停車,說道:“不是路霸。好像是——是王海軍來了。”
楊飛哦了一聲,不等他拉車門,車門已經被人拉開了。
“請問,是省城來的楊飛楊先生嗎?”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白麵男子,客氣禮貌的問道。
“我是楊飛。”
“楊先生,您好,我是王領導的秘書,我叫劉天明,您叫我小明就好了。”
“劉秘書,你好。”楊飛下了車,看到王海軍正大步走過來。
說實話,楊飛見到這一幕,還是有些感動的。
他來之前,隻是知會了一聲王海軍,說自己要到吉西來考察,但沒想到王海軍會親自到路口來迎接。
國人最講究迎來送往,這裏麵有一套繁雜的禮儀。
什麽檔次的人,到哪裏迎接,送到哪裏,都是有說法的。
楊飛不是什麽大領導,來之前,他也沒說薑子強同來,而且就算是薑子強,級別上也當不起王海軍來迎。
王海軍伸出雙手,滿臉含笑的道:“楊飛同誌,久違了!可算把你盼來了。”
楊飛嗬嗬笑道:“領導好,來打擾你們了。”
王海軍正色道:“你說這話,我可不高興了。拋開公事,我們私誼也是不錯的。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楊飛感覺得到,王海軍是真的很高興,便也欣喜的道:“你是我的老領導了,春節我去你家拜年,結果你不在家,隻有柳姨在。”
王海軍道:“我聽他說了,她還說,你太客氣了,提了那麽些特產來。”
兩人寒暄了幾句,王海軍邀請楊飛上了自己的車子。
楊飛說了路上的遭遇。
王海軍一臉的震驚:“有這事?哎呀,不幸中的萬幸!楊飛同誌,你真的是吉人自有天相!”
楊飛問道:“吉西情況怎麽樣?領導過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想必已經大展宏圖了吧?”
王海軍眼睛裏,閃過一抹失意,淡淡的說道:“六翮飄颻私自憐,一離京洛十餘年。丈夫貧賤應未足,今日相逢無酒錢。”
這是高適的《別董大》其二中的詩句。
第一首大家都很熟識了,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朋友送別,第一首抒懷了無限的豪情,第二首卻現實得讓人感歎唏噓。
王海軍此刻引用這首詩,足見他的心境,和高適當初的失意有得一拚。
楊飛這次來,是要敲定最後的投資事宜,而地方領導的支持,對項目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王海軍的仕途失意,會不會影響到楊飛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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