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撐著身子坐起來,磨磨蹭蹭的開始穿衣服,心裏琢磨著以後該怎麽辦。
自從七年前來到這裏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踏出過這棟別墅一步,我在這裏暗無天日的當了他七年見不得光的情人。
我不知道明天能走去哪裏,我又該怎麽活下去。
最終,我穿好衣服後,還是下定決心開口,“……慕少。”
慕寒江回過身,淡淡地看著我,我很少開口這麽叫他,更別說提什麽要求。
所以我此刻臉上燒得厲害,說出口的話也結結巴巴,“慕少,你能不能……替我重新再找一份工作?”
慕寒江漆黑的眸子靜靜盯著我,隨後薄唇一挑,“你讓我,替你找工作?”
我隻覺萬分羞恥,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慕寒江眯起眼,一聲嗤笑,帶起冷意,“你現在人還站在我跟前,就要我替你找下一個接盤的人?”
我隱隱覺得他誤會了什麽,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打斷了我。
他站起身,漂亮而冷淡的眸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讓我生出一股自慚形穢。
“好,我可以替你找一份工作,就看你能不能做得來。”
“我可以的。”我急忙點頭,想告訴他我能證明自己。
慕寒江冷笑,“不聽聽是什麽工作就這麽迫不及待?”
我一怔。
“正好我二叔家辭退了一個保姆,你去他家照顧他兒子吧。”他漫不經心地看著我,“收拾衣服,做飯,打掃,會嗎?”
“我……我可以。”我心一橫,應了下來。
其實我沒有做過這些事,過去在家裏,這些事情都輪不到我來做,但我現在隻能答應。
僅憑我自己,我沒有信心能找到一份能養活我的工作。
慕寒江見我答應了,淡淡掃了我一眼,不再說什麽。
第二天,我便被慕寒江送去了他的二叔家。
慕寒江開車載著我,駛向奉江市另一頭的江景富豪區,原本我坐在副駕駛裏,茫然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出神,但隨著車外的景色逐漸熟悉起來後,我的心卻慢慢沉了下去。
直到最後慕寒江在一棟別墅前停下車時,我的心已經徹底跌入了穀底,渾身發冷。
慕寒江下了車,站在車門邊等我,我坐在車裏,卻渾身僵硬,不敢下車。
直到他目光開始不耐煩,我才低著頭,仿佛做賊般從車裏鑽出來。
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慕寒江的二叔家,竟然跟我家隻隔了一條道。
我甚至可以看見不遠處我家院子裏廢棄的秋千,還能想起小時候曾經在那裏摔過一跤。
我低著頭跟著慕寒江走向別墅,在心裏不斷祈禱不要遇到那兩個女人。
萬幸直到進了大門,也沒有遇到別人。
慕寒江將我送到客廳就走了,甚至沒有多跟我說一句話。
我拎著行李,站在陌生的客廳裏不知所措。
慕寒江二叔家的裝修風格偏向於巴洛克式,華麗而古典,當我正抬頭看到壁爐上的油畫時,一聲腳步聲打破了客廳的寂靜。
我轉過頭,看到不遠處的扶手樓梯拐角處,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子。
看到這個男孩子的第一眼,我的呼吸不由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