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初住了十天院,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程了趁著放假的時候去照顧他。
盛景初家住的地方沒有直達車,小齊每次都開車過來接,他有些憂慮:“程了啊,你能不能少來幾次?”
“怎麽,你接煩了?”
小齊歎了口氣:“不是,你把我顯得太沒用了。”扭頭看了看後麵放的山茶花,“這個季節種什麽花!”
程了閑不下來,天已經冷了,種蔬菜顯然活不了,她買了幾棵耐寒的花木,沒事的時候就在花園裏鬆土。
盛景初和小齊兩個男人總覺得做什麽都麻煩,隻要滿足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就可以了,至於什麽愛與美,根本沒時間考慮。
程了拍了拍小齊的肩膀:“現在有沒有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了?”
棋院為了照顧盛景初,幾乎將辦公地點挪到了他家裏,曹熹和、姚科、葉琛、趙乾坤、謝長安,早早就過來,幾乎一坐就是一天。
程了就負責給他們做飯,棋院的朱主任吃得很滿意,幾次問她:“小程啊,你要不要來棋院上班?”
程了嘻嘻一笑:“我要當主任!”
她最近在秀時代工作得不錯,上個月還破天荒地獲得了獎金,目前主要負責節目的後期製作。
程了已經在花園裏種了五棵山茶花,準備再種上幾棵。
盛景初正和姚科講棋。
姚科來曆比較複雜,他小的時候和母親移居到韓國,在韓國的棋院學習過幾年圍棋,後來又回到國內,在專業棋手考試中獲得了不俗的成績,他一直想拜在解寒洲門下,但解寒洲已經不再收徒,蔣春來便一直帶著他,但又不算他的老師。
姚科對韓國棋手很熟悉,和趙延勳還是同期。但他向來話少,提到趙延勳也不肯多說。
“他是曹冼羅的得意門生,別的學生都要給老師付學費,曹冼羅為了收到趙延勳,一連去了趙延勳家四次,每個月還偷偷給趙延勳生活費,比對自己的兒子還好。”
曹熹和當然是一有機會就說趙延勳的壞話:“趙延勳那個小白臉子,一副娘炮的樣子,穿上裙子就是個女的,女人緣倒挺好,現在的女人眼睛是不是都被屎糊了,還什麽花美男,男就男,像花那麽美的男人能叫男人?”
末了,他還不忘恭維他大師兄一句:“我師兄才是棋壇美男的標杆。”
盛景初對他的恭維無動於衷,催促他:“輪到你複盤了。”
盛景初透過落地窗戶去看花園裏的程了。
她已經裹上了厚厚的毛衣,說是她奶奶織的,奶黃色,衣兜上吊了顆針織的草莓。脖子上圍著大紅色的圍巾,鮮豔得好像要燒起來。
她似乎感覺到了他在看她,用力地晃了晃胳膊,又低頭拿著鐵鍬去挖土。
挖著挖著,好像忽然挖到了什麽,她蹲下來,撿起那個小盒子,盒子上紮著淺紫色的緞帶。
她摘下手套,拆開盒子,發現裏麵是一枚戒指,銀色的,不知道是什麽材質,上麵刻了兩個字母:YY。
她有些疑惑,再抬頭看去,發現盛景初端起了茶杯,左手的無名指多了一枚指環。
她於是戴上,不大不小,正正好。
她攤開五指對著陽光看了看,越看越覺得漂亮,但怎麽也沒看出這兩個字母的意思,於是摸出手機給盛景初發微信:
“YY是什麽?鴨鴨?羊羊?魚魚?”
他趁著曹熹和複盤的時間回了她:
“元元。”
他的乳名。
那他手上的那枚,一定刻了LL,合起來是YYLL。
她回他:
“完了,咱倆合起來豈不是庸庸碌碌的縮寫?一看就沒大出息。”
他回:
“不是,是一夜成名的縮寫。”
咦,那他那枚刻的不是LL?她根據成名的首字母CM思考,又拿著手機通過輸入法來聯想,最後發現最貼近的恐怕是蠢萌。
她有些沮喪:
“我隻萌不蠢好吧?”
他回過來:
“是饞貓。”
吃飯的時候,程了悄悄去看盛景初,他現在用左手拿筷子已經很像樣,還沒看清他戒麵上的字母,倒招來了曹熹和的目光。
曹熹和一聲驚叫:“天哪,你戴戒指了?”
程了晃了晃自己的無名指:“我也有。”
曹熹和這才點點頭:“哦,是情侶戒啊。”
“這是白金的?”曹熹和看著材質,“怎麽不鑲個鑽?”他去看程了,“你得多要點兒,我師兄可有錢了,拿那麽多獎金,車庫裏還一輛豪車。”
這個款式是店員推薦的,盛景初也分辨不出來好還是不好。看程了的表情大概是喜歡的,但他還是不大確定,於是問她:“你覺得呢?”
程了笑眯眯的:“我喜歡實在的。”
她去看自己的知了吊墜:“比如說這個沉香知了吧,好歸好,但我不識貨啊。你當初要是送我一個金子做的,我立馬就愛上你了。”
盛景初看著她:“真的?”
曹熹和盯著程了的吊墜,還不死心:“你要不喜歡就送我好了,我拿金的跟你換。”
程了立馬把吊墜藏得嚴嚴實實的:“假的!”
吃了飯,曹熹和賴著不想走。
他是叔叔帶大的,也是他叔叔發現他在圍棋方麵有天賦,把他送去的解寒洲圍棋道場。
曹熹和長這麽大,大部分時間都是和盛景初在一起,後來成名了,也有錢了,他自己買了房子,叔叔也過世了。
棋院的宿舍早騰出來給了新人,他又不願意回家,經常在盛景初這裏蹭吃蹭喝。
他提議:“咱們打麻將吧!”
一直沉默的姚科忍不住說他:“你也心疼心疼你師兄。他的胳膊這個樣子,怎麽打麻將?”
曹熹和這才一拍腦門兒:“要不打撲克?”
他立馬去攢局,打電話四處叫人。
也就葉琛搭了他的茬兒:“我帶個朋友來?”
“都來都來,”曹熹和問身旁的盛景初,“你上次豐田杯比賽的獎金到賬了嗎?”
盛景初還真不清楚,他需要問過小齊才知道。
曹熹和也沒繼續求證:“反正我師兄有錢。”
程了坐在旁邊看電視,調到了體育頻道,正在播“計氏杯”的入圍賽。
賽程和賽時都長,電視台也隻截取了部分片段。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