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我以命嫁

心猛的一疼，顧染死死的按住胸口，想要按住那越來越翻湧的疼，卻怎麽按都按不住。 那日行宮之內，北九危在旦夕，身為鳳夙國最有威望的大夫卻將她叫到一側，親口告訴她，北九的確危在旦夕，但是他的意識是清醒的。 “染染，不要死，不要死……” “染染，我們一輩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公主，人心隔肚皮，他對惜情的感情有多深，您也是親眼看到了，他甚至為了惜情連命都可以不要，像這種苦肉計又何嚐不可？” 愛一人，真的可以愛到連命都不要了嗎？ 如果慕容那日的猜測是真的，那麽北九愛惜情，多像她愛他，那麽的奮不顧身，那麽的不要命。 苦澀的一笑，顧染突然扯下了臉上的易容：“北九，你可願與我共白首？” 戲詞猛的一頓，巨大的震撼，讓北九的身子猛的一震：“染染，你……” 她向他走去那含笑的眼底又恢複了初愛他時的深情：“我問，你可願與我共白首？” “我願意，我願意……”猛的將顧染抱起，北九激動的緊緊將她抱住。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染染你終於回來了回來了。” 緊緊回擁住北九，顧染的嘴角是從未有過的幸福。 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門外的慕容。 “公主，微臣有急事相奏。”以至於慕容甚至忘記了禮數，直接將顧染拽向了一側。 “公主，您真的要和北九在一起？” “是。” “您不怕他騙您？公主，人心隔肚皮。” “我願拿命試。” “為什麽？” “因為我愛他。” 彼時陽光正濃，但慕容卻從顧染的眼底看到濃鬱深處那抹化不開的悲涼。 “其實不用去試，你早就知道答案。” 慕容的話讓顧染心裏一痛：“左相，怕是有些言之過早吧？” 還沒有到最後一刻。 調目對上另一側北九擔心的目光，顧染連忙回以放心後，匆忙向慕容道辭：“北九在那邊，左相如果沒什麽要事的話，本宮先過去了，左相，也別為本宮惋惜，誰知黃泉的另一側不是喜雁鵲橋呢？” 那如果另一側不是喜雁鵲橋，是黃泉呢？ 這句話，慕容終究是沒有勇氣問出，他害怕親口聽到。 “久等了。”來到北九身邊，想起他剛剛對她的擔心，顧染心底一甜，嘴角的幸福也越來越深。 “不管有什麽事，我都會永遠陪著你，護著你。”緊緊的將顧染擁入懷中，北九莊重的允諾。 慕容的視線裏，除了顧染與北九那久久消散不去的幸福，還有嗚嗚咽咽風聲。 那風聲似是哀悼，又似是懷念。 那一年，同樣風雪一瞥，從此情根深種。 如今，風雪再續，卻已是斷腸。 死死的攥緊手指，直到鮮血肆虐，刺骨鑽心，也未能抵消慕容心中的半分痛。 “顧染，他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拿命去試？” …… 今日是九蒼近來最為喜氣吉祥的一天，他們的傳奇，他們心中的戰神，終於如願娶到摯愛。 喜鵲穿廊，挑燈畫眉，錦羅裳，紅嫁衣，眉眼含笑淚彎彎。 “北九，我終於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