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隻有一枚

一屍兩命，四個字讓簫夜白不寒而栗，忍耐也到了盡頭，“來人，給貴妃服藥！” 一語出後，四下默然，外麵跪著的眾大臣一時之間都埋下了頭，歎氣。 朱砂服了藥後，龍胎總算保住了，趁她熟睡之際，蕭夜白去了鳳棲宮。 恍惚中似有雙手攬上自己的雙肩，李懷歌下意識地靠向那個溫暖的胸膛。 蕭夜白不敢相信懷裏的是她，不過一天不見，怎麽就變成了這樣？瘦的不成人形，抱著都咯手了。 他並非不想救她，可是續命丹隻有一枚！ 想到那千鈞一發的時候，她衝過來擋在他麵前，他不是不震驚！ 所以對她，他是愧疚的，朱砂那邊一沒事，他就立即來看她。 李懷歌將他緊緊環著，神智不清的呢喃：“兩次……哪怕我救了他兩次，哪怕把命送給他，還是換不來他一次低眉傾顧……” 她口中的他是自己？ 兩次？還有一次救他是在哪裏？ 蕭夜白望著她神色複雜，終究歎了口氣，替她捏好被角，“許是燒糊塗了吧。” 他再次讓禦醫號脈，禦醫個個麵色凝重，“皇後背上的箭傷到了脊柱，傷勢太過嚴重，隻能聽天由命了！即便好了……” “好了，怎樣？”蕭夜白不曾察覺自己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抖。 “即便好了，也會落下病根，但凡天氣變化，陰暗、潮濕、肮髒都會讓病情複發，無法根治。” “用盡一切手段，救活她！” 禦醫唯唯是諾。 這一夜蕭夜白在她床頭站了許久，直到天微微發亮，才離去。 李懷歌這一躺便是半月，醒來後，睜著幹澀的眸子，雙眼無神的望著帳頂。 冬梅喜極而泣，“娘娘你可算醒了，再躺下去身體都該長凍瘡了！” 李懷歌望著她勉力一笑，這一覺仿佛睡了幾個世紀，反應都有些遲鈍。 身體好些了，她便不願再躺著，一個人身體單薄的坐在窗前，望著飄雪發呆，時常一呆就是一整天。 冬梅問她，背上的傷還痛不痛？ 她便搖頭，背上的傷痛不痛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是心裏的痛該怎麽治愈撫平？ 蕭夜白來過一次，但隻是站在鳳棲宮的門外，並未進去，因為他不知道進去後該同她說些什麽。 胥公公舉著宮燈，隱隱映出青石的路徑，他走得極慢，“命人送些補品和冬衣過來吧。” “是。” 傷好後的李懷歌安分又沉默，宮中幾次夜宴都被她以身體欠安為由打發了。 蕭夜白忙著處理政事，昨日邊疆又傳來戰報，西秦五十萬大軍壓境，已連奪三城，大梁鐵騎損失慘重。蕭夜白連夜召集軍機大臣商議，最後得出的一致結論是：聯姻，議和！ 在宮裏修養了兩月後，李懷歌臉色依舊蒼白，冬梅知道她身體已無大礙，得的是心病，抑鬱所致，便提議道：“今日天氣大好，娘娘不如出去走走罷。” 窗外天氣確實明朗，她提不起神，卻還是答應了。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的剛走到禦河邊，便被朱砂的掌事宮女給攔下了，“皇後娘娘，貴妃娘娘請你去吟風亭賞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