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姨太這一闖進來,侯夫人便冷冷地看向她,一身紫色遍地牡丹花圖案的掐腰襖子,讓朱姨太有七分的風韻顯出了十分,她將朱姨太太從頭到腳的打量一遍,冷冷道:“我這裏也是你能來的?”
朱姨太扭著腰進來,也不等侯夫人招呼她坐下,她便自顧自地給侯夫人福了個禮,沒等侯夫人叫起,她就坐在侯夫人下首,“姐姐這裏到是暖得很,這用的炭也是最好的炭,一點兒煙氣兒都沒櫻我那兒呢,炭是有了,到是煙味大得很,熏得我個嗓子都啞了。姐姐您是知道的,老太爺素日裏就愛聽我唱幾首曲兒,這煙兒一熏,把我個嗓子熏得都難受,這曲兒一唱就變了味……”
侯夫人就見不見朱姨太妖妖嬈嬈的樣兒,眼裏都是嫌惡的神色,質問道:“這事兒你同西院的管事聲就是了,誰給你的膽子還敢闖到我這裏來?”侯爺在西院寵著這賤人,她忍了就是了,但決不能到她的東院裏來耀武揚威,這口氣讓她一時難以咽下。
朱姨太到不怕她的話,也曉得這位侯夫人慣常是個端架子的人,她抬起用鳳仙花汁精心染過的手指,淺淺地擋住豔色的嘴唇,輕笑了出聲,“姐姐這話得可簡單,隻是姐姐恐怕是不知道我人微言輕,幾次跟西院管事了,西院管事都這是份例,我這不是沒法子呢,才不得不闖到姐姐這裏來,要是把姐姐給驚著了,那我就給姐姐賠不是。”
她嘴上著“賠不是”,到是半點沒有要站起來賠不是的意思。
侯夫人恨毒了她,到底是端著侯夫饒架子,冷笑一聲,“叫西院管事過來,我讓她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朱姨太笑著,並不反對。
西院的管事嬤嬤是正是紅棋的祖母何氏,她過來時先看到了朱姨太,眼神都不動一下,直接地先朝侯夫人福禮請安,再朝朱姨太福禮,一前一後,規矩極足。“老太太,不知老太太喚老奴過來有何吩咐?”
侯夫人笑指著朱姨太,“朱姨娘她那邊院裏炭不太好,熏得她了,可有這事兒?”
何嬤嬤站直了身體,雙手攏在袖裏,“回老太太的話,今年府裏實是有點兒緊張,大奶奶那邊兒就將各院的份例減了些,姨娘那邊的炭雖比不得老太太這裏,也是別個院子的炭要好些。”
她的話才完,朱姨太便站了起來,也不跟侯夫人告辭,甩身就出去。
侯夫人冷笑一聲,“什麽玩意兒,給她臉還不要臉了,還跑到我這裏來鬧!”
何嬤嬤站著,“老太太別氣著了,這事兒原就不是什麽事兒。”
侯夫人打量了她一眼,“侯府裏真困難到這地步了?”
何嬤嬤點頭,“回老太太的話,實是困難到這地步了,大奶奶也不能減了各院的份例。”
侯夫人難得誇起劉氏來,“難得做件叫我高心事。”
何嬤嬤到是不好接這話了,接這話到是顯得大奶奶特意兒地苛待了朱姨太,可實在是府裏這情況也隻能減減各院的份例,真不是大奶奶特意兒地苛待了朱姨太。
侯夫人見她不話,就嫌棄她過於木訥,了無興趣地擺了擺手,“下去吧。”
何嬤嬤退了出去,頓覺如釋重負。
侯夫人抬眼看向紅棋,“聽那賤人家的兄弟也入京述職了?”
紅棋卻是謹慎道:“聽朱姨娘的弟弟與三爺是同科,當時名次還在三爺之上,官途也比三爺順當得多。”
侯夫人冷哼:“怪不道敢來我跟前鬧了,原是娘家人有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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