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還是沉默。
許棠深吸一口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然後用手掌在自己眼睛跟前晃了一下，果然是什麽都看不見。
連一點影子都沒有。
許棠的一顆心頓時就沉到了穀底。
許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瞎了。
屋裏的沉默讓許棠心裏有些發慌。
所以許棠就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眼前的某一個人，問問他自己是不是真的瞎了。
最後許棠就抓到了淩雲的衣裳。
淩雲這才開了口：“之前，有人刺殺你。所以，用了加了毒氣的石脂。”
“裏頭還加了一些鐵蒺藜。所以殺傷很大。”
“宮裏過來的人幾乎全都死了。”
淩雲的聲音雖然算平靜，可是，卻莫名還是讓許棠覺得心驚。
全都死了……
這得是怎麽樣一個情景？
許棠模模糊糊記得當時宮裏也來了，有四五個人。
再加上自己這邊的，也將近有七八個人了。
“那春雪他們呢？”許棠幾乎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淩雲根本就沒有再開口，隻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這樣的沉默讓許棠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冷。
許棠想到自己看見春雪時，春雪頭上的灰暗並不是死亡的顏色。
所以許棠根本就不相信，連聲說道：“這怎麽可能？這絕不可能的——”
淩雲輕聲說道：“春雪當時是為了救你。”
許棠再度愣住。
突然就想到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的的確確是感覺到有人趴在了自己身上的。難道說——
那就是春雪？
許棠自己愣了半天之後，才又想起來問了句：“那我怎麽能死？”
淩雲實話實說：“也許就是因為春雪救了你，所以你才沒有死。”
就是因為春雪肯舍命去救許棠，所以許棠才能夠撿回一條命，否則為什麽那麽多人都沒能躲過，隻有許棠活了下來？
淩雲沒有說的是，自己當時因為沒有辦法鑽進馬車裏，所以一直都是躲在另外一處暗中看著，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躲過了一劫。
不管是門房，還是春雪，都是無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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