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有被掏空的錯覺。
受台風的影響,天空下起了雨, 空氣變得潮濕黏稠。
駕駛布加迪威龍行駛在雨霧空濛的街道,走走停停,一個人看著路上驚慌失措的行人躲到屋簷下避雨。
懸鈴木肥厚的枝葉濃綠,雨珠滾落,滴滴答答。
空氣中帶著微涼的清香,夾雜著泥土的氣息。
曾經她在雨中幾乎喪失了意識,驚慌錯亂……
曾經她被逼幾乎“肉償”給他人……
她還有多少曾經是自己不知道的?
走走停停。
雨聲滴答,輕輕掃去了世間的浮躁和繁華。
他竟然一路走過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黑白電影,間歇輪換播放。
她新月般的微笑在他麵前如花綻放,她的唇如灼熱的花瓣,她的身體如瓷白色的綢緞……
身體,靈魂是否能合二為一?
毋庸置疑,她的靈魂已經所向披靡地侵占了他靈魂的高地。
雨變得大了起來,風在樹木枝頭舞動,樹枝斷裂,帶著分離的無奈和苦痛。
回到靜安別墅,簡單地洗了澡。
棉質純白色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電視正播放煙川市機場飛機出事的消息。
畫麵中,
一架波音客機,機身斷裂,冒著濃烈的煙,幸免於難的乘客和遭受不幸的乘客,救護人員……
場麵混亂不堪,傳遞著痛楚和驚慌失措的訊息。
突然,
空氣變得寒冷,窒息,令人不安。
不祥的預感像海水一般襲來,帶著黑色的海嘯和磅礴氣勢,他的靈魂在不祥預感的漩渦中沉淪,失重。
幾乎是同時地,抓起衣服,邊走便快速穿上。
衣物掠起,攪動著不安的氣息。
“媽,讓莫蘭伯母接電話,快,快”,幾乎是咆哮著打電話,另外一隻手緊緊握著布加迪威龍的方向盤,緊蹙的眉頭,繃勁的麵部肌肉,在沒有確定事情的真相之前,他無法放鬆。
他怎麽能忘記問莫蘭羽月的去向,一時,他無法原諒自己的疏忽。
“伯母,羽月到底去了哪裏”?他屏住氣息,臉色變得雪白,血液逆流,眼前有黑暗的雲朵大團地掠過,前麵的道路仿佛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心髒緊縮,鈍痛。
懸而未決的問題總是扣人心弦。
他的神經極度緊張。
“我讓她去接羽心回來過暑假,應該返程了”,莫蘭淡淡地說道。
“你怎麽可以讓她一個人去”?他的怒氣已經壓抑到極致。
嘴唇暗紫,手指冰冷,眼眸跳動著兩簇火焰,似乎一瞬間能席卷一切,吞噬一切。
手機狂亂地扔到後排座,完全不顧莫蘭在電話中的訝異和不解,發動馬力。
布加迪威龍幽靈一般消失在雨幕中。
積水的道路濺起一道道水花,薄若絲綢,細若流蘇。
在車水馬龍的道路中,布加迪威龍像一隻靈活穿梭的魚,尾翼擺動,身體發出低調的暗色光芒,仿佛黑洞,小,但足以吸取所有的光。
雨,密集,粘稠,千萬條線無始無終,連接了灰暗和蒼茫。
而,喬少,心髒炸裂般地疼痛。
羽月,千萬不要出事。
羽月,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羽月乘坐的一定不是這次班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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