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3章 如此煎熬

賀向陽在這裏有一個固定的位置，臨窗，可以看到外麵的風景。 點好了菜，她托著下巴，看著頭頂上方的水晶吊燈，璀璨迷離的光線真好看，她真是太喜歡這裏了。 她的視線回落，準備看向對麵的賀向陽，突然，她臉上的表情一僵。 沈清如？ 她好像看見了那個這輩子最不想看見的女人，不會是眼花了吧？ 餐廳雖然很大，可是每個座位之間的距離卻很，不過隔了兩個卡座，她又沒有近視，也沒有花眼，不可能會看錯。 賀向陽發現她的變化，問道：“怎麽了，看到熟人了嗎？” 表情這麽奇怪，像是被打了一針麻醉劑似的。 他轉過頭去，孟如震驚得連阻止也忘了，等她回過神來，已經來不及了。 賀向陽看到了沈清如。 他愣了一下。 她穿著白色的薄款羊毛裙，明明是寬鬆舒適的樣式，又坐在那裏，卻愣是有一種楚楚動人的身姿。 頭發烏黑垂在肩上，肌膚白皙細膩，眼眸烏黑清亮，嘴角掛著一個淺淺的笑，正用那對柔和的眸子看著坐在她對麵的男人。 她不是一個人。 可賀向陽連眼角也沒掃向那個男人，他一直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屏住了呼吸。 她還是像他記憶裏一樣好看，甚至比以前的她更亮眼。 他直勾勾的目光讓孟如非常不滿。 嫉妒且恨。 她咳了又咳，也沒有把賀向陽的注意力吸回自己身上來。 沈清如卻好像一點也不知道有人正像狼似的盯著自己，她正在用餐，間或和對麵的墨白交談一句話，話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溫柔的情意。 賀向陽胸口像是塞了塊大棉花，堵得難受。 他終於發現她身邊的護花使者。 她已經有了親密的男朋友了？ 賀向陽用力扭回頭來，把注意力放在麵前的食物上，一口一口地往嘴裏送，根本不知道吃了些什麽。 他的反常自然落進孟如的眼裏。 她更恨了。 這個沈清如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出來吃個飯也能撞見，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一定是！要不然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 沈清如抬起頭來，和她的視線恰好對上，孟如還沒來得及移開，就看到對方對自己笑了笑。 “是你，真巧。” 巧個屁！孟如在心裏破口大罵。 她扯了扯嘴角，卻根本笑不出來，看到沈清如她恨得想扒對方皮的心思都有了，怎麽可能還笑。 真虛偽！沈清如一直是個虛偽的女人，披著一層溫柔善良的皮，蒙敝了阿陽的眼睛，但她騙得了阿陽，可騙不了自己。 孟如心裏一點負疚感也沒有，隻有嫉妒和恨。 她根本不記得自己對沈清如做過些什麽，如果她做了，也全是對方逼她的。 孟如收回視線，低頭吃自己麵前的食物。 向來美味的鵝肝吃進嘴裏也覺得淡而無味。 從來沒有覺得這頓飯吃得如此煎熬。 賀向陽明顯也是吃得心不在焉。 他一抬頭就能看到對麵坐著正在吃東西的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