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滿寨子的男女老少都圍攏過來,看著兩人落魄的情形,都不禁唏噓感歎。
“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啊!看你兩坨以後還往外跑不?”有人打趣道。
“人不出門身不貴,出得門來路不平,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呢。”有人接話道。
兩人被大家簇擁著,不知怎麽的就回到了各自的家。
“餓成這個皮包骨頭的模樣,造孽啊!感謝祖上積德,總算平安歸來!”爺爺心疼地說,吩咐奶奶趕快捉一直母雞來殺了,給父親補一下身子。
“嗨,我說哈,飯脹哈日寶,聽說餓老火的人,不要一下給他吃太多,以免見了吃的,像餓牢子,死吃啞脹,要脹死的呢。”年紀大的人提醒到。
於是,當雞肉煮好,米飯端來時,父親像一匹惡狼見到了肥羊,兩眼冒出綠光來。
他狼吞虎咽地連幹了兩碗飯後,碗就被人搶走了。
他咕咚咕咚地喝下一大盆湯後,心滿意足地往椅子上一靠,頭一歪,不到三秒鍾,就扯起了呼嚕。
他疲憊至極,饑餓之極,回到家鄉,一下就卸下了所有的所有的負累。家鄉就是他停靠的港灣,也注定他的餘生,就再也沒走出過家鄉。
鄒麻子回到家,他的奶奶急忙讓他母親燒香燒紙,拖著他跪在堂屋前,讓他跪謝祖宗的保佑。他的奶奶也跪著,雙手合什,嘴裏念念有詞。
他走後,他的奶奶整日以淚洗麵,一會哭訴他自有不聽話,不知要造出什麽事來;一會來詢問奶奶,盤問知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到底商量著去哪了;一會責怪我的父親,拐走了他家獨苗苗......然後每日得閑就去村口守著,眼巴巴地打量著路過的每一個人,詢問他們有沒有見著這兩個娃兒,都差點成了祥林嫂的模樣。
父親和鄒麻子回來那一天,她就正蹲坐在村口的那塊大石頭上,眼巴巴地看著路口。當那兩個身影出現時,她睜大了眼睛,看了又看。發現那個身影是多麽熟悉時,她一下就站起來,深怕是自己老眼昏花,看花了眼,她抬起手袖,使勁揩了揩眼角,努力辨認著。
等看明白那真真切切的是兩個人的身影時,她雙腿一軟,心頭一顫,整個人差點癱軟下去。
他母親急忙做飯,巴不得一下就能把飯做出來。
奶奶燉雞湯時給他留了一半,讓幺叔用飯缽給他家端去。
雞湯端去時,他家的飯還沒做好。看見雞肉和雞湯,鄒麻子也是兩眼冒出綠光,端起飯缽埋頭就猛喝雞湯。
“幺!你慢點喝,不要嗆著!幺,你少喝一點湯呢,腸胃遭不住呢。”他奶奶在一旁著急得遭不住。
喝完湯得鄒麻子抓起雞肉埋頭啃起來,那架勢,是巴不得連骨頭都吞下去。
他媽媽端來米飯,他一連就吃了三碗,還想再吃,他奶奶就把碗搶走了,不準他再吃。
“幺,要有個飽足,不要一下把人脹撐去。”
吃完飯得鄒麻子起身往床上一撲,一下沉沉地睡著了。
“這兩坨,出門金子沒撿到,遇上餓死鬼了。”人們談笑了好久。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