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結婚,幹嘛把我娶進家?”女人不解地問。
“是我媽讓我娶的,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們是老表,是不能近親結婚的。”父親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女人,真誠地說。
這也是他第一次正麵看著女人。女人長相普通,和盧小碧比起來,盧小碧就更顯得動人。
“你媽讓你娶,你就娶?你不願和我做夫妻,你早怎麽不說!”女人有些氣氛,聲音帶著哭腔。
“我說了,我反抗了,有用嗎?我們是新青年,不能受老思想控製。”看著女人要哭的樣子,父親的語氣顯得沒有底氣。
“新青年,狗屁新青年!你們就是埋汰我!”女人嗚嗚地哭起來。
“你不要哭嘛,我又沒怎麽著你,你這麽哭,人家還以為我把你怎麽樣了呢。”父親自知理虧,手腳無措地說。
女人依然嗚嗚地哭,苦累了往床上一躺,用被子捂著頭,繼續嗚嗚地哭。哭著哭著,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
父親和衣躺在床的另一邊,懷著心事,也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兩人各自滿懷淒傷,相對無言。
“醜二昨晚又沒和你同房?”奶奶察覺到不對,問女人。
女人眼眶一紅,淚水奪眶而出。
“幺,你不要哭,哭多了對身體不好,這個鬼打崽,不曉得是遭哪個鬼把魂扯走了,等會我去說他,幺,你不要哭哈。“奶奶十分憐惜自己的侄女。
“咦,聽說你結婚兩晚上了,還沒那個?”這天傍晚,鄒麻子來竄門,他帶著莫名的興奮悄悄地問父親。
“你這個狗耳朵,靈得很哪,你聽誰說的?”
“嗨,你莫管是誰說的?你就說是不是真的?”
父親尷尬地點了點頭。
“我就說嘛,無風不起浪,肯定不是空口說白話。咦,是不是還想著盧小碧哦。”鄒麻子帶著莫名的興奮,每一顆麻子都顯得油光滿麵。
“我跟你說,你就偏不和她同房,她頂不住了,自然會跑,她跑了,你不就恢複自由之身了嗎?”鄒麻子慫恿道。
“可是,那對不起人哦,不做夫妻,起碼我們還是親戚呢。”父親猶豫著。
“你就想和她做一輩子夫妻?你又不是不曉得近親結婚,生的娃兒怕是憨包。”
也許就是這個理由,讓父親的第一段婚姻,就以這樣的堅守,而敗得一塌糊塗。
結婚六個多月,兩人依然沒有圓房,他們之間是怎麽熬過那些日日夜夜,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後來,女人沒有熬住,或許是失望了吧。和五裏外的一個矮小男人好上了,事情包不住的那天,女人帶著娘家人衝到家裏,把能搬走的東西搬走了,搬不走的,砸壞了。爺爺奶奶知道自己家兒子對不住人家女兒,當人家氣勢洶洶而來時,就及時避開了。
結束這段婚姻本就是父親期待的,為避免矛盾升級,他主動避開了。
女人的娘家人肆意發泄後,罵罵咧咧揚長而去。
媳婦走了,親戚也做不成了,奶奶氣急敗壞,卻又無何奈何。
父親解脫了婚姻的束縛,頭頂上卻多了一頂“帽子”,從此,在村人麵前,似乎都矮了一截。後來,村裏的婦女和母親吵架,一旦吵不贏,就會拍著屁股大喊:“尖帽子,尖呶呶的腦殼,戴尖呶呶的帽子!尖帽子!尖帽子!”母親一下就找不到回懟的,隻得悻悻然回家。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