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可能是因為年紀小的緣故,雖然從小就看爺爺和爸爸幹活,可突然要把自己的字刻上去,總覺得自己不夠格。
“怕什麽,誰都有第一次,你的字配他,那都是看得起他。”
還是有點慫,父親大吼一聲,“去啊,磨磨蹭蹭。”
這一腔下去,我人生中第一次為人寫碑,就這樣來了。
拓好之後,父親幫我雕好。
“來,吹。”
此刻的心情是最難受的,激動卻又害怕,激動是我的字終於上碑,害怕是我的字要是刻上去不好看怎麽辦。
深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對準碑麵吹下去。
以前最享受的就是給父親吹碑麵,現在卻慫了。
當我緩緩睜開眼睛,八個大字出現在我眼前。
字跡還算工整,但覺得跟父親和爺爺比起來,差的太遠,可惜了這麽好的石料。
哎,突然想起什麽。
“爸爸,你怎麽知道邵家人要立碑?”
父親像敲西瓜一樣敲了下我的腦袋,轉身去和釉。
最後一道工序,上完釉後就算完成。
我跟著父親屁股後麵,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太想知道。
“你還小,等你長大了,你才懂。”
每次都用這樣的話來搪塞我,不過現在看起來,父親說的沒錯,長大了才懂。
正月十九,我便又要步入學堂。
童年,沒有人喜歡去學校,尤其是大冬天的早上,黑燈瞎火,頂著嚴寒去學校。
不過,這世上不喜歡的事多了,可你還得去做。
有位哲人說的好,人生沒有強迫,就不再是人生。
五點鍾的早晨是沒有光亮的,更何況是在這偏遠的山村。
被窩隻有在寒冷的冬天才能體現出他的動人,可是我卻不能再待了。
無奈更加痛恨的爬起來,套上棉襖,洗漱後給父親打了招呼離開家。
學校食堂九點鍾的時候開早飯,拿好錢就行。
也就是這學期開始,父親早晨不再送我,而是跟村裏其他的大孩子一起走。
村口的孩子越聚越多,昨天父親已經給其他幾乎人家打過招呼,讓他們在村口等我一下。
“哎,郎邪琴怎麽還不來?”
一個年紀小,人卻很精明的小子,抹了一把鼻涕,袖筒已經被鼻涕蹭的明亮,手電筒下發出明亮的光。
有個大點的孩子發話,“再等他二分鍾,不來咱們走。”
又抹了一袖子,愣愣的說道,“二分鍾幾下。”
“120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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