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麵裝的可是我們朗氏碑匠的榮耀,父親一再叮囑,腰牌在,人在,腰牌碎,人亡。
“媽的,還挺橫,給我打。”不知道被群踩了多少腳,我隻知道我身上沒一塊地方是幹淨的。
見我趴在地上,灰頭土臉,腫起的大臉盤子,鼻血和灰塵混在一起,和成了紅泥。
“文哥,給,箱子。”小弟撿起來遞給文哥,文哥邊打開箱子邊罵著。
“草TMLGB,,這他媽哪朝哪代的箱子,古董啊,打開我看看。”
推開楔子,箱子裏的東西提起他們的興趣。
“艸,這TMD什麽東西,黑石頭,玉?”
文哥點起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拿在手裏揣摩,看見黑玉腰牌後邊的落款,“朗氏碑匠?”
“艸TMLGB的,這玩意不會是個古董吧?哈哈,喂,兄弟,這腰牌就當你賠我的醫藥費了,哥幾個,走了。”
“別走,別走,還我的腰牌,還我的腰……”
“還你媽個B。”馬仔上來又是一腳,踹暈過去。
誰也沒想到,我的黑玉腰牌,就這樣活生生的從我手裏丟掉。
從現在開始我叫它碑神,它,是我們碑匠的魂,一個碑匠要是把魂丟了,那他……
在地上爬了足足有半個小時,這才有點知覺,拚勁力氣晃晃悠悠站起來。
嘴裏還呼喊著,“我的腰牌,我的腰牌。”
離家的孩子流浪在外邊,沒有那好衣裳沒有好煙……
對啊,此刻的我就跟那離家的孩子有什麽不同,就連那我引以為傲的碑神,也被人搶去。
看看天,再看看地,突然油生一種想自殺的衝動,一了百了。
回頭想想,既然都不怕死了,先把那家旅館的事擺平再說,要是真的死在那裏,倒也灑脫。
鼻青臉腫的去了西站。
聖傑磚廠離西站有一個小時的車程,眼下天色已黑,這附近又沒有公交站台,心一狠,豁出去了,打車。
人生中第一次打車。
我記得那會兒是,桑塔納9.4元5公裏一般給10元不找零。夏利4.8元5公裏。10公裏開始加50%,70公裏以上加100%,夜間11點到早上5點加30%。
華安市是西北的內陸城市,那是的出租車車費還是比較便宜的,那隻是相對來講,你問問你的父親,那會的人很少打車的。
頭一輛過去的出租車可能嫌我鼻青臉腫,沒敢拉,倒是第二位老師傅載上我。
“小夥子,去哪?”
“西站。”
老師傅是過來人,一路上講了好多好多做人的大道理,我一句話沒應。
我說了,朗氏人血液裏都藏著一把利刃,一旦激起,它會把你砍的粉碎。
“停這嗎?”
“嗯。多少錢?”
“三十。”
這是我最後的五十塊錢,用完可真的完了。
到達西站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開往西站最後一趟客車也已經到達,旅客剛出來不久,西站下班。
我到達如意旅館的大鐵門是鎖著的,看樣子裏麵沒有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