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裂開嘴笑著,秀琴嬸看著這爺兩,“你兩趕緊洗洗手,先吃點墊吧墊吧。”
王亮喊著他媽,故意讓他媽知道,“媽,你知道今天咱家豬肉多錢賣出去的嗎?”
廚房裏傳來,“不都是四五塊嗎?”
“今天咱家的七塊?”
“這麽貴。”
“今天集裏沒肉了,都是前兩天的茬子肉,沒咱家肉新鮮,咱家肉剛到那,就被人搶了。”
王亮爸怎會不知道兒子打著什麽算盤,抽了兩塊錢出來,“給,拿去花。”王亮沒有嫌少,而是高興的接過來,兩塊錢在那個年代,各位懂,你們那會估計都是一毛一毛的要。
大年三十我不知道南方人怎麽過,西北人都是一個模子,炸油餅。
秀琴嬸這油餅炸的倍兒香,酥嫩可口,我和王亮站在鍋旁,等著第一個油餅出國。廚房突然滋啦一聲,一股臭味傳來,扭頭一看,原來是王叔在燙豬蹄。
“王亮,別顧著吃,過來幫我摁住,我把角裏的毛燙掉。”
全村上下,忙的不亦樂乎。
7點多鍾的時候,我借口上廁所回了一趟家,今天大年三十,我不能忘了我們朗氏碑匠的供奉神,泰山將軍。
房子很通靈性,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注意到,一間破房子,隻要有人住在裏麵,好多好多年都不會破敗,相反,再好的房子,隻要沒人住,很快就鏽跡斑斑,這裏開縫,那裏塌陷,搖搖欲墜。
各位要相信,氣場是絕對存在的。
家裏的房屋已經破敗不堪,塌陷的那邊蓋上一層彩條布,用大木樁子壓住,積雪壓在上麵,又結成冰溜子。
進了屋,好冷啊,一股黴味衝鼻而來,屋裏如同冰窖一般。
小心翼翼打開香櫃,把黑布包裹的石碑取出來,放在香案上,泰山將軍四個字曆曆在目。
立案,焚香,叩拜。
一年一次,自從我繼承手藝之後,就再也沒差過。
隻不過,以前是父親帶著我,而此刻,卻是我獨身一人。每年上香祭拜時,都會有不同的感受,就仿佛我每年的大年三十,在泰山將軍跟前做年度總結一樣。
滋啦~~~
外麵門開了,我湊過腦袋看了一下,是風吹開了大門,其實我明白,父親回來了。
這一年,我經曆了好多,固然,成長了好多,郞邪琴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單純可愛的郞邪琴,他,確確實實變了,變得……嗬嗬。
收拾好之後,去了王亮家,幫襯一把,好好過完這個年。
大年初一,村子的小孩撒丫子鬧騰著,王亮自從上了中學後,學好了很多,要是擱在以前,肯定把擦炮扔進老頭的火堆裏,砰的一聲,炸翻了火盆裏煎熬的茶葉,引起老頭不帶任何生氣,仿佛還有一些想笑的謾罵。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