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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錢寡婦膽顫,劉三刀胡來(2/2)

作者:飛賊字數:7770更新時間:2019-11-15 01:37:31

    而心裏一直惴惴不安的,還有剛才擠在人群前麵,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祠堂裏發生的一切的錢寡婦。她低著頭離開了祠堂,皺著眉憂心忡忡。眼前的這一幕讓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些往事,那條扒了皮的死狗血乎拉的樣子一直在她的眼前晃來晃去。

    順著祠堂門前的大街往北,走了不遠向左一拐,進了胡同,胡同的盡頭,就是這錢寡婦的家。院門不大,卻有個磚石青瓦壘砌的門樓。門樓的兩側,掛著兩個燈籠。燈籠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來著燈籠的顏色,看來這兩個燈籠的年頭已經久遠,其中一個已經零散,裱糊燈籠的紅紙咧著嘴,露出裏麵的竹骨。

    門樓正中間的門框上釘著一根釘子,釘子上綁著一尺來長的褪了色的紅布條,跟那燈籠一樣,那紅布條上也滿是塵土。

    霧鎮的那些遊手好閑的流氓和那些好色的男人們都懂得,女人在門梁上掛上紅布條,這叫“頭頂紅”,掛上頭頂紅的都是暗娼,暗示可以開門接客,夜半裏敲敲門,三快一慢,就是暗號,院子裏的女人自然能聽的懂。把院門打開一個縫隙,男人摘下門梁上的紅布條,包裹上幾塊銀元順門縫塞進去遞給裏麵的女人,女人數了錢,夠了數才會打開大門把男人接進去雲雨一番,過個快樂逍遙的晚上,第二天天亮送走了男人,再把紅布條重新掛上。

    錢寡婦五十多歲,雖然穿戴打扮還算花枝招展,但年紀不饒人,臉上的褶子多了,身上的皮膚鬆了,色相這東西,年輕的時候消耗的太多,現在比霧鎮那些同齡的女人都格外的顯老。門梁上的紅布條好多年沒人摘了,所以都掛了塵土褪了顏色,孤身一人的她,虧的會接生的手藝,再加上東家西家的保媒拉纖兒,賺點零頭勉強著度日。

    錢寡婦回到家,進了屋子,靠在炕頭的行李卷上,心事重重。今天在祠堂看到的那條血淋淋的死狗,仍讓她心有餘悸。心口正覺得一陣陣的憋悶,突然,大門響動,院子裏的大黑狗汪汪的一叫喚了起來。

    “錢寡婦……桂蘭兒……錢桂蘭……我知道你在家,嘿嘿嘿……趕緊滴,出來看狗啊,讓我進去,哎呀呀,我說大黑你真是個不記得好的畜生,前天我還喂你雞骨頭,今個兒你就翻了你的狗臉不認識人啦,哎呀呀”

    外麵這人長著一副公鴨嗓兒,站在門口絮絮叨叨的罵那拴在院子裏的衝著他汪汪的狂吠的大黑狗,又衝著屋子裏喊著錢寡婦的名字。

    “桂蘭啊,錢桂蘭……”

    不用出去看,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正是是劉三刀,錢寡婦心裏不禁更加的煩亂。劉三刀是霧鎮出了名兒的潑皮無賴,仰仗著他姐夫梁富仁有錢有勢,年輕的時候,就砸東家踹西家的橫行霸道,耍錢抽大煙無所不作。如今五十來歲的人,仍舊沒個正經的樣子。錢寡婦不愛搭理他,也知道他最怕自家院子的大黑狗,不敢硬闖進來,索性不做聲,不搭理他。

    其實這劉三刀知道錢寡婦就在屋子裏,他剛才在祠堂外麵看見了錢寡婦,才跟在後麵來到她家的門口。果然他害怕錢寡婦院子裏這條大黑狗,也果真不敢硬闖。又喊了一陣子,見錢寡婦就是不做聲,他便踮著腳,站在門口衝著院子裏嚷嚷到,

    “你這個不記事的畜生,我和你的主子上炕的時候,你還沒投了這狗胎呢,你要是再衝我叫喚,別說我扒了你的狗皮,拿去換個孩子回來……”

    劉三刀話音未落,屋門嘩啦一聲打開,錢寡婦鞋都沒穿,光著腳底板跑到院門口,一把抓住劉三刀的衣領把他拽到門裏,探頭往大門外麵張望了幾下,趕緊關緊了大門,拉上門栓。壓低聲音衝著劉三刀訓斥到,

    “你瞎吵吵啥,恐怕那點兒事沒人知道是不?我告訴你,那事兒都過去二十多年了,要是再捅出來,你也沒好果子吃!”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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