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無聲的安慰

小白的“長篇大論”，吾聽懂了――原來他是沒有安全感。 若吾沒記錯的話，曾有一隻鳥雀精靈說過這樣的話：“有些人類在十幾歲時，會有一些奇怪的特點，比如衝動、易怒、敏感、叛逆等等，你要是不能跟他好好講清楚道理的話，就最好什麽都別說，不然的話，事情隻會越來越糟。” “當然啦，避免出現這種情況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要跟人類交朋友，因為這種生物實在是太奇怪了，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惹怒他們，然後吵起來，再然後，說不定就會打起來……” “總之，他們跟我們這些友善的小精靈完全不一樣，你還是不要對他們太過好奇得好。” 吾記得這還是幾十年前一隻尤其健談的雲雀精靈對吾的警告，當時，吾並未放在心上，因為吾還未近距離與人類接觸過，而唯一見過的人類就是毛山道人。 那時候，小白大概還在繈褓裏吧。 吾又憶起了楠木奶奶的一番較為深奧的話：“緣分這種東西，玄之又玄，有時，是善緣，有時，是孽緣，但不論是哪一種緣分，終歸是緣。” “它沒來時，不用期待，它到來時，須得珍惜，它走時，也不用過於傷感。” “緣起緣滅，緣來緣去，就如那花開花落，雲卷雲舒一般，隻要靜看便好，因為奶奶相信一句話，那便是‘橋到船頭自然直’。” “橋到船頭自然直……”吾默念著這句話，瞬間豁然開朗。 楠木奶奶的意思大抵就是“隻要順其自然即可”吧。 吾剛一起身，便聽得小白聲音嘶啞地道：“小靈，你是要離開我了嗎？” 吾正要否定，又聽得小白帶著哭腔道：“若你想走，我不會攔你，但我想請你明天太陽升起之後再走行嗎？” “其實你之前沒有猜錯，我怕黑，真的很怕黑，所以……可不可以請你暫時留下來陪我度過這漫長的黑夜呢？” “我……” “罷了，我知道你不會答應，你還是現在就走吧，反正我其實也可以一個人麵對，並不是非要你陪著才行，哼！” 吾正要開口，小白便打斷了吾，而且還故意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過頭去，裝作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 唉……吾終於感受到了什麽叫“頭大”。 就不能先聽吾說一句嗎？為何小白非要妄下定論呢？ 麵對此種難題，吾靈光一閃，眨眼間便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趁小白沒有回頭，吾立馬走過去，像人類的母親安撫孩子那樣將他攬入了懷中，給予小白無聲的安慰。 他小小的一隻，正好能整個抱住，雖然小白滿身汗味，臭烘烘的，但吾並沒有嫌棄，還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讓他的小腦袋靠在吾之肩頭，盡情哭泣。 吾原本是這樣想的，然而，小白並不領情，才抱住他不足三個呼吸的時間，吾便被其狠狠地推了一把。 盡管不會感到疼痛，也沒有太大的衝擊感，但吾沒有任何防備，所以結果還是被小白給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