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跟小白講道理

“是！我是樹妖，也是屬於植物的一員，所以我剛開啟靈智時，也不喜歡這些會傷害植物的動物啊！” 吾之情緒不免激動起來，言語時近乎口沸目赤。 “但楠木奶奶說過，植物會被動物吃掉是命中注定的，那是我們的宿命，不該為此怨天尤人，而且實際上我們植物的生命力比所有的動物都要強，隻要它們沒有完全破壞掉我們的根係，我們就能重新長出莖幹和花葉，獲得新生，並不會真的走向死亡。” 憶起楠木奶奶苦口婆心的勸誡，吾之情緒漸漸平複下來，但仍有些憤憤不平。 “比起你們人類對我們的斬草除根，動物們要善良得多，除非萬不得已，它們根本不會傷害我們的主要莖幹和根係，甚至有很多像山兔這樣的小動物在吃草葉之前，還會對它們表示歉意……” 言至此，吾的眼角竟有些酸澀，見小白隻是緘默不語地看著吾，似是仍然有些不解，便接著道： “動物們對我們是心懷感激的，跟你們人類理所當然地殺害植物不一樣，它們是把我們當成了大自然的饋贈，並不知道原來我們也和它們一樣會受傷，還會死……因此，我們可以原諒它們。” 言畢，小白依舊不語，而吾又想起了兩件“不堪之事”，遂繼續道：“或許我沒有資格批判你，畢竟我也曾傷害過自己的同胞。” “我不僅摘過芭蕉葉，還采過鴨腳板……我明明做出了作為樹妖最不該做的事，你之前為什麽沒有發現這點？為什麽不像剛剛那樣質疑我呢？” “我不是沒有發現，隻是沒有在意而已。”小白神色漠然地在不過兩指大小的兔腿上啃了一口，慢慢咀嚼並咽下後，才接著道：“在我看來，你既然已經化成了人形，就與其他的妖怪以及人類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人類一向視不會說話，也不會動的植物為死物，所以我原本以為像你這種早已開啟了靈智的樹妖也會把其他沒有開啟靈智的植物視為死物。” “而對於曾經傷害過你們的動物，則是視為仇敵，”他又從兔腿上咬下了一小塊肉，“在你告訴我之前，我怎會知曉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