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悼念與超度

“請，安息吧。” 吾朝著山兔的屍骨跪了下去，伏地一拜，兩拜，再拜……以虔誠的三叩首表達吾的悼念之情。 “你這是在做什麽？”小白的語速極緩，近乎一字一頓，仿佛驚疑不定一般。 “抱歉，我不該忽略你們人類也是一種動物的事實，雖然人類比其他動物都要貪婪，但大部分的人也是出自迫不得已，並非是本就心存殺念和貪婪。”吾忽然想起了小黃。 曾經，它在吾的樹蔭下啃食小動物時，吾從未指責過它，權當那是自然法則，方才卻對小白動了怒，顯然，是吾太過厚此薄彼，吾理應向小白道歉。 見他沒有言語，似乎是在等待吾的“後話”，便繼續直言正色道：“我確實沒有立場指責你，也沒有資格代替山兔們說原諒，我隻希望你以後餓的時候可以盡量選擇用植物果腹，不到萬不得已不再殺害小動物，並且對一切給你提供食物的生物懷抱感恩之心，不會變成一個貪婪的人。” “若我都能做到，你還會討厭我嗎？”小白微微揚了揚嘴角，像是淺淺地笑了笑，但帶著滿滿的苦澀。 “不會。”吾毫不遲疑地回道。 不會討厭，也不會喜歡，就像吾不喜歡如此“偽善”的自己一樣。 “你會念往生咒嗎？”吾不想再多說，也不想讓小白太過為難，隻好出了這麽個主意。 “會。”他微微頷首。 “那就為它們超度，送它們的靈魂去往極樂世界吧。”吾起身走開了一些，默默地闔上了雙眼。 隨後，耳邊便響起了小白的低吟：“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 兩日後，吾與小白終於走出了毛山，來到了青蒿城外的護城河邊。 “小靈，我要下去洗個澡，你幫我看著衣服，還有要是待會有人過來了，就提醒我一下。”小白見四下無人，便脫了道袍和鞋子，縱身躍進了清澈的河水裏。 吾是背對著他的，雖然吾覺得沒有必要轉過身去，但小白非說這關乎“禮義廉恥”，不能讓吾看著他遊水，吾便隻能看看周圍的花花草草們了。 此時，烈日正當空，空氣亦灼人，吾極目遠眺，又左顧右盼，均未發現附近有人，遠處平靜的河麵上也沒有船隻。 “真真是極熱，我也想下河享受河水的清涼了怎麽辦？”吾之內心其實是糾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