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華長公主聞言,眼皮又是一跳,眸色也跟著深了些許,沉吟道:“蕭樾?”
“是!”武曇仍是毫不迂回的直接回她:“前陣子宜佳長公主獨女出嫁,太後娘娘返回宮中,對長公主也甚是惦念……”
“哈!”話沒說完,坐上不苟言笑的宜華長公主就聽了笑話一樣突然冷笑出聲,“他們遣你來見本宮,怕不隻是為了帶句好那麽簡單吧?”
她神情之間對周太後母子甚是不屑,不過卻沒有任何過激的表現。
武曇暗中仔細的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隻要她不是大吵大鬧的發泄情緒或者趕人,這場談話就還能繼續下去。
於是,下一刻,武曇就屈膝跪了下去,並且以頭觸地,行了大禮,一麵說道:“長公主真知灼見,有關這些年大胤和南梁兩國之間諸事,您身在其中,定然比臣女了解的更加透徹。最近晟王爺明察暗訪,終於發現端倪,並且有一計劃,可打破眼下兩國對立僵持的局麵,並且也有望改變長公主今日之處境,所以特意遣了臣女前來,求問長公主……”
話到這裏,她才緩緩起身,重新挺直了腰板兒看向宜華長公主。
宜華正公主冷笑:“他要問本宮什麽?”
武曇跪在地上,明明在她麵前顯得十分渺小和稚嫩,這時候一雙眸子卻是清亮又堅定的注視著座上的宜華長公主,字字句句,擲地有聲:“王爺請問長公主,可否伸手與他同破了眼下僵局?”
蕭樾找她合作?找她這樣一個被困鎖在南梁深宮十餘年,一無權勢二無人脈的女人合作?
宜華長公主覺得很可笑。
可是很氣奇怪,不管是因為跪在她麵前信誓旦旦的小姑娘,還是因著她自己這十數年的境遇……
這一刻,她都半點也笑不出來。
她也不就是信了武曇這樣一個半大孩子的話,隻是也許是因為多年不曾見過母國來人,這一刻她倒也不急著把這個不速之客轟出去。
她緩緩的往旁邊別過了臉去,神情之間滿是自嘲的味道。
武曇覺得她大約能了解眼前這個女人此時的心情——
任憑是誰,被家族拋棄了十幾年不聞不問,由著你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虎狼環繞的環境裏自生自滅,後來有一天他們需要你了就又想起你來,心裏會沒有怨憤和抵觸那都是不可能的。
可她畢竟不是當事人,也不自不量力的就說什麽“感同身受”之類的鬼話,因為這世上的任何事都是一樣的,隻要刀子沒有真的紮到你身上,你對別人經曆的痛苦和絕望就永遠不可能感同身受,充其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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