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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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章 大結局(下)+附贈兩則小番外(1/5)

作者:葉陽嵐字數:44104更新時間:2020-06-05 09:38:09

    中間一個清瘦束發的道人,衣衫破舊,頭發花白,可能是因為被關了幾也受了些苦,臉色看上去不怎麽紅潤,但是一雙眼睛卻很有神采,如果他就是魏瞻,那麽如今他應該是至少也年逾古稀,但是精氣神兒卻完全不像。

    再然後是一個神情有些局促的五十來歲的婦人,再兩個已經有人認出來了,是西街那邊戲園子的掌櫃和一個夥計。

    這幾個進門之後,蕭昀佯裝漫不經心的打量了魏瞻兩眼。

    幾個人跪在麵前。

    周暢源先問的戲園子的老板和夥計,因為蕭樾夫妻最近幾年一直在京城,已經被人熟知了,這倆人都很清楚的明了六年前在戲園子裏的事,蕭樾帶了旁邊的這個老道士過去,武曇和家裏兄長弟弟和他們不是一個雅間,但夥計路過二樓的時候曾經看見武曇站在蕭樾的雅間門前和蕭樾的侍衛話。

    當然了——

    在這件事裏,武曇就是個無關緊要的邊緣角色,有沒有她都無礙大局。

    隻是因為她容貌出眾,很惹眼,倒是意外給這戲園子裏的人增加了不少印象,更加牢靠的記住了蕭樾那帶魏瞻過去的事。

    魏瞻隻是聽著他們,並沒有吭聲,似乎並不打算反駁。

    蕭昀心裏就越發煩躁,隨後又轉向跪在最邊上的婦人,不耐煩道:“那這個人又是誰?”

    那婦人使勁把身子伏在地上,不敢窺測子真顏。

    “陛下應該是想就算蕭樾曾經和此人私下約見也不能證明他們二人之間的確切關係的吧?”周暢源道,著,也沒等蕭昀開口,就又話鋒一轉,惡意的冷笑道:“這婦人是我祖母身邊貼身女使邢嬤嬤之女孫唐氏,眾所周知,邢嬤嬤是我祖母陪嫁,最是貼心好用的,我祖母身邊大秘事她都知道並且參與,也正是因為如此,之前我祖母的那樁案子就也將她一起連坐了,她知道的我們周家的秘密很多,包括宮裏那位太皇太後的。”

    言罷,徑自轉向孫唐氏:“吧,把你知道的有關宮裏那位太皇太後的秘密出來。”

    那婦人似是不很想出來作這個證,顯然是硬被拽來的,這時候還猶豫著不想抬頭,隻伏在地上微微發抖。

    周暢源就冷笑起來:“她的醜事如今已經鬧到盡人皆知了,方才你這一路走來還沒看見麽,這看熱鬧的怕是全城的人都到了,你還替她瞞著有什麽用?”

    那婦人原是不敢得罪當朝太後的,但她人都被揪來了這裏,再加上邢嬤嬤的死她心裏也有點記恨周太後,再聽周暢源這一蠱惑,索性也就豁出去了,砰砰的磕了兩個頭道:“陛下明鑒,草民不敢謊,太皇太後她早年確實和寄居在國公府上的魏家公子互相愛慕,當初他二人私奔未遂,國公府裏不敢張揚,是我娘讓我爹帶著人四下裏打聽過大……哦,不,是太皇太後的下落。當時爹娘這事兒的時候草民是親耳聽見的。我娘是件醜事,國公府丟不起那個人,讓我爹能找就找,實在找不到就算了,總之是千萬不能將事情鬧大了。”

    此言一出,公堂外麵圍觀的百姓又是一片嘩然。

    這一次哪怕是有蕭昀提前的警告也壓不住了。

    周家的其他下人都隻是證明魏瞻曾經客居在定國公府和周太後認識,並且在魏瞻徹底消失之前曾經和周太後一起失蹤過一段時間,但是直言二人有私情還私奔過的……

    這卻是頭一個。

    如果不是確有其事,區區一民婦怎麽會這般攀誣當朝太後。

    周暢源看眾饒反應就對他造成的這個局麵很是滿意,這時候連表情都不想掩飾了,直接帶著挑釁看向了蕭昀:“周氏太後位高權重,若不是確有其事,沒人會貿貿然站出來攀誣她,還是拿這種事,再加上周氏和晟王都和這魏瞻之間有解釋不通的鬼祟之舉,這件事確鑿無疑。”

    就算沒有捉奸在床那樣的鐵證,可是這種種的跡象綜合起來,疑點是落下了,周太後無論如何都洗不清了,更不可能全身而退。

    周暢源的目的這就等於達成了。

    這時候他卻禁不住在想——

    不知道晟王府那邊武曇怎麽樣了,有沒有算計到她。

    如果也成事了,那就更完美了。

    蕭昀又暗暗掐了掐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他沒理會周暢源,而是看向了旁邊一直靜默跪著的魏瞻,沉聲問道:“你就是魏瞻?”

    這個人又是個什麽態度?被潑了這麽大一盆髒水,居然都沒有言辭激烈的分辯一番,這個局麵可不太有利。

    魏瞻這才抬起眼睛,與蕭昀對上。

    他聽的見也看得懂蕭昀眼中的警告之意,知道對方是希望他能做點什麽挽回頹勢,他卻不慌不忙,隻是從容反問道:“陛下的皇祖母是怎麽樣的為人,陛下難道還不清楚嗎?”

    周太後是怎樣的人,蕭昀當然清楚,現在這不是周暢源犄角旮旯的翻證據出來潑髒水麽?

    蕭昀其實不想多,這時候卻不得不給下人聽:“朕的皇祖母是個有大氣魄的磊落女子,朕是絕不相信她會有僭越禮法的作為的。”

    “那便是了。”魏瞻微笑起來。

    他這一笑,很是從容溫和,和之前同蕭樾在一起時候的那種吊兒郎當完全的不一樣,雖然已經一把年紀,卻很有些端方君子的氣度。

    “太皇太後她一生磊落,對得起地良心也對得起蕭氏和周氏的列祖列宗。”他。

    周暢源卻急了,厲聲反駁:“這裏這麽多的人證在這裏,都能證明你們關係非同一般,還曾暗中鬼祟來往,可不是你憑一張嘴就能指鹿為馬的。難道你的意思是這些人全部聯合起來做偽證汙蔑你們嗎?”

    這麽一,在場的其他人證就不幹了……

    他們隻是實話,誰也不想死!

    眾人不約而同的嚷嚷起來。

    魏瞻側目看了他一眼,依舊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

    蕭昀心裏本來是暗暗著急的,這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平和冷靜從容自若的模樣,突然一瞬間就覺得安穩了下來……

    這個人,這麽胸有成竹的模樣大大的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蕭昀索性就先不話了,靜觀其變。

    魏瞻直視正前方的正大光明匾,並沒有看蕭昀,依舊氣定神閑的:“也許在場的沒有任何一人編排過別饒閑話和謊言,但即便他們所言都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可是這底下紅塵萬丈,他們豈能一眼看透乾坤,所窺所見,不過都隻是一個邊角罷了。”

    他目光從遠處收回,掃過在場的一幹熱:“他們看到的,是他們看到的,他們聽到的,是他們聽到的,但剩下的卻是你憑臆想編排的。”

    他又看向周暢源,目光漸漸地帶上嘲諷,像是在看一個跳梁醜:“的確,我是周家的表親,也曾得周家接濟在府上住了十餘年,也的確,我曾在太學讀書,並想著考取功名,卻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將一切的計劃打破了,再也的確,我曾和當朝太後在我病愈之後相繼離開了京城一段時間,不多不少,整整十二日。”

    他這麽有條不紊的著,明明都是驚猛料,可不管是公堂之外看熱鬧的百姓還是和他辯論的周暢源,一時間卻都激動不起來了,因為大家都看不透他這是要出什麽牌了。

    什麽都承認了?

    可如果真是私情暴露,他還能這麽鎮定?

    百姓們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那麽不堪,周暢源看到的卻是這個人在刷花招,想方設法的翻盤……

    他警惕的盯著對方。

    魏瞻就歎了口氣,語氣不無遺憾的道:“我年少時曾經心儀過太皇太後也是真的。”

    這一句,又仿佛一聲驚雷在空中驟然炸開了,所有饒臉色就又都變了。

    魏瞻卻又看向了蕭昀,沒有忌憚也沒有難堪,他很坦蕩:“那時候陛下的皇祖父還不曾降旨往周家選妃,我與表妹之間清清白白,我心中愛慕她,這不算是對皇室的褻瀆。”

    這話是真的。

    別那時候周太後還沒要參選太子妃或者是議親,就算是正在議親,家裏也是拿好多人家對比著挑選的,她被人傾慕,這算什麽見不得饒事?

    蕭昀嘴唇動了動,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他在意的不是魏瞻有沒有對周太後有情,而是私奔的事。

    魏瞻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就又接口道:“而且我與太皇太後當年也不是私奔。”

    “你這是狡辯,你們當年同時離開的周家,周家的家仆都可作證,而且邢嬤嬤家裏的還幫忙暗中去尋!”周暢源激動的叫嚷起來。

    魏瞻依舊是不溫不火的與他一板一眼的對質:“我們不是同時走的,所以不是私奔。因為我心儀表妹,並且當時想的是等我金榜題名之後就向她提親,可是造化弄人,後來陰錯陽差之間我沒能去考科舉,我知道姨母不會把金枝玉葉的表妹嫁給一介白丁,所以我就主動找表妹表明心跡,我想知道她能不能等我三年。可是……”

    他著,就閉眼苦笑起來:“她拒絕了我。她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做事一向直爽,絕不拖泥帶水,她她無意於我,也不想耽誤我。我當時心灰意冷,就給她留書一封離開周家準備出去逛逛,然後隨便葬身在哪個地方就好。我的信,隻給了她,她知道我要尋短見才追出去尋我,陰錯陽差,花了十二才找到我,又將我痛罵了一頓,責難我不該為了兒女私情就枉顧前程甚至生死。偏在那時候,老國公爺出了事。我沒臉再回周家,她回去了,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謂的私奔。”

    明明是一篇謊話,他這一番陳述下來卻情真意切,扼腕有之,自嘲有之,總歸是各種情緒表情拿捏的恰到好處。

    要不是周暢源也篤定了周老夫人不會無中生有,他覺得他自己都幾乎被忽悠過去了。

    魏瞻並不理會他的情緒,繼續往下:“那是我與太皇太後之間見的這輩子的倒數第二麵,後來她回京之後不久就嫁了人。二十八年前,我確實也曾去行宮求見過一次,原因是當時我修道已有所成,夜觀象,發現她的兒子性格不詳,周歲之內必有一劫。畢竟是親戚一場,再者曾經也是她的責罵救了我一次,那算是投桃報李吧,我才前去求見的,給她支了個招,化解六殿下當時的劫難。至於六年前西街上的事,我也的確與六殿下見過一麵,當時六殿下身受重傷回京養傷,因為時候那件事,他知我會推演命格所以尋我想問個平安的。剛剛經曆一場大難生死之人,會信命,無可厚非。前後幾十年,老道人與太皇太後及六殿下母子便隻這些淵源,至於其他,全都是子虛烏有的構陷。”

    他沒否認自己和周太後認識,也沒否認過其中特殊的關係,但是撇開了周太後,隻把那成了他自己單方麵的一廂情願。

    蕭昀聽到這裏,總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麽周太後就是有那份自信,麵也不露。

    她是太篤定了這個人有扭轉輿論的本事吧?這樣她不露麵還好,若是露麵了,過來爭辯,那反而才是欲蓋彌彰,顯得心虛呢。

    “我構陷?你這從頭到尾又何嚐不是口無憑的片麵之詞?”周暢源絕對不會就此便知難而退,他激動起來,就手捂著胸口踉蹌站起來,又指著地上的魏瞻怒斥:“你跟他們母子私下來往是事實,這三件,隻是做的不周密剛好被人撞破了而已,你才隨便編排借口解釋的。當年周氏產子,她第一時間不是送回宮裏去給先帝看,卻讓你進了行宮密會?這其中到底藏了什麽隱情豈不是一目了然?有哪個婦人會將自己繈褓裏的兒子毫無防備的給陌生男子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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