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浣雪卻淡淡一笑,神色如常。
她不說,三人不由麵麵相覷。
蕭晴兒眼眸一轉立刻說了一句場麵話:“好了,你們莫要笑話田妹妹了,聽她點評不就好了。雲妹妹,你可莫要留情,有什麽話可得說出來。”
三個少女,你一句,我一句,句句誅心,表麵上一派姐妹情深,話裏話外卻看不起她。
用天真偽裝自己,用話語中傷她。
其實說到底,就是笑她無才無德。
雲浣雪淡笑,絲毫不放在心上,“這詩尚且押韻,用詞也算工整,隻寓意太過簡單。”
雲浣雪三句話,讓蕭晴兒臉色變了變。
其他兩人也是麵麵相覷,都存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早就聽聞姑姑才情過人,隻棄文從武著實可惜,如今雲妹妹想必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要不雲妹妹也來一首,好讓姐姐我開開眼界。”蕭晴兒臉色難看的說道。
“好,諸位姐姐可聽好了。”雲浣雪裝模作樣的在池塘邊走了幾步,輕風徐來,吹得她衣衫翩翩。
少女輕輕啟齒,嘴角微揚,淡淡說道:“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
前兩句一說,三姐妹立時就變了臉色。
雲浣雪卻根本沒有觀察她們,直接看著麵前的水池中的荷花豔豔:
“一莖孤引綠,雙影共分紅。
色奪歌人臉,香亂舞衣風。
名蓮自可念,況複兩心同。”
一首完,蕭晴兒姐妹三人都沉默下來。
她們的才情不說其他,在整個尚京來說,也是排前的。
雲浣雪的詩卻讓她們見識到了什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同樣是以荷花為首,雲浣雪的不管用詞,還是其他都勝她一籌。
蕭晴兒即使再不服氣,也隻能暫且按下:“雲姐姐好文采,小妹不才,也想即興賦詩一首,我們便以桃花為題如何?”
見蕭晴兒吃癟,蕭雪兒也起了好勝之心,與雲浣雪的輕視跟著減輕了不少。
“雪兒妹妹先請。”雲浣雪大方頷首。
“好。”蕭雪兒低頭沉吟片刻,緩緩抬頭。
“桃源本在赤水間,紛擾殷紅片片飛。
碎石挑起浪花來,既已乘風何處來?”
這首詩表麵是說桃花倚在水道旁,花瓣落下,又被水卷走的事,實際上,蕭雪兒卻是借此質問雲浣雪。
當初你母為嫁其父甘願與宰相府斷絕了關係,如今你父母雖亡,你又為何歸來?
雲浣雪心頭冷笑,麵上卻不顯分毫,輕笑著,“雪兒妹妹大才,正好方才妹妹提詩時,浣雪也想到一首,隻此詩與此景不甚相否,諸位不妨當個樂子聽聽。”
雲浣雪說罷便低頭吟唱。“煮豆然豆萁,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然,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首詩,是雲浣雪借用三國時曹丕的七步詩。
蕭雪兒暗自諷刺質問,她卻報之桃李。
這份胸襟卻是再次贏了蕭雪兒。
蕭雪兒臉色難看,與蕭晴兒二人忽視一眼,隻覺一巴掌打在棉花上,心頭嘔的要死,偏生發不得脾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