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待雲浣雪和顏悅色說道:“你呀,當真是不像京城兒女,一點不羞澀。”
皇上還想多誇誇她,然而雲浣雪一點不為所動:“臣女從小在邊關長大,習的是男兒的勇武,和雲家的忠貞。”
“浣雪不會那些拐彎抹角,還請皇上恕罪。”
恕什麽罪,皇上高興還來不及。
若不是群臣再次要端著皇帝的威儀,真想仰天長嘯,痛飲三百杯。
當初如不是太後相逼,皇帝本就不願將雲浣雪許給小寧王,如今見她死磕這個問題,也不再為小寧王和太後詭辯。
“朕那侄兒從小體弱多病,如今這次出去聽說訪南疆的大祭司,道出他與你命運相克。”
“這也不怪他,是人都想活。他從小就被認定活不過弱冠,如今還突然有了一個你來克他。與你的婚約比起來,自然還是性命更為重要些才是。”
皇帝觀察雲浣雪表情,不經意說道:“這也是人之常情嘛,雲丫頭不必糾結於此不放。”
可是雲浣雪的態度明顯就是要糾結著不放:“皇上,難道婚旨是可以這樣兒戲的嗎?!”
皇帝不樂意了,“按理說太後已經下了懿旨,朕是不應該再插手了。可是誰讓當初你與舒業的親事是朕與太後一同定下的呢。”
“說出去的話是不能收回,可是也要量力而行,世易時移,有些事情明知不可行,自然是要做出改變。”
“所以,朕說出去的話,也應當由朕親自收回來才行。”
“正好雲丫頭也在,朕現在就為你立旨解除婚約。”
為了一錘定音,不留下任何後患,皇帝當場就喊段正海進來磨墨下旨解除婚約。
段太監低眉垂眼,眼睛直盯墨硯,眼角的餘光卻是瞥見明黃卷麵上的字跡比起往常龍飛鳳舞,少了些端正沉靜。
他就眼光微抬,看了一眼禦書房外麵的大臣們。
雲浣雪剛才被皇帝說懵了,一直到段太監打開聖旨開始朗讀才反應過來。
其實何止是她懵了,在場的就連一向窺探皇帝心思的段正海也在開始磨墨的時候愣了那麽一瞬。
皇帝這手牌可謂是打得不要臉到猝不及防。誰有能想到堂堂天子說反悔就反悔?!
“……欽此。浣雪郡主接旨吧。”段正海收了聖旨捧著遞到雲浣雪麵前。
雲浣雪看著那九龍聖旨有些發愣,甚至是覺得可笑。
“不,這旨臣女不接。”
她看著外公的方向,麵色有些冷然“太後的懿旨我也不接,你們誰接得,誰自己負責。”
說完雲浣雪還對皇帝行了一個跪安禮,然後大步走出了禦書房。
徒留段太監手舉著明黃聖旨,在背後遙遙相望。
不準確的說隻這一禦書房的人都看著那離開的背影愣神。
“……”
“……”
“……”
群臣呆若木雞:不愧是雲家獨女,一進京就鬧的京城天翻地覆的昌平郡主!
突然,有人猛地噗通一聲,哀嚎炸起:“皇上……微臣教導無方……”
皇帝和眾位大臣順著聲音——
哦,原來浣雪郡主的外公還在這裏……
宮門外街上行人匆匆時不時看天快步跑走,熱鬧的攤販打包好東西各自歸家。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