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怪。”她喊他。
“嗯?”
她又喊:“冷麵怪。”
陸雲霆還是“嗯”。
她還是喊,聲音越來越低、陸雲霆每一次都回答她。
隻是這次,他等了許久,她都再沒有喊他。
驀然地,他心裏針紮一樣痛,銀牙齧合,讓她緊緊貼合自己背部。
縣太爺是個精精的老者,早就知道二人身份,從山上下來就安排人住進縣衙後院,招來大夫看診。
然而大夫也是毫無辦法,她的低燒還能用銀針穩住,可是這全身的潰瘍發炎,沒有藥也是束手無策。
陸雲霆冷著一張閻王臉,那大夫是知道他身份,嚇得心肝亂顫。
忽然,她抬起頭,將實現從雲浣雪昏睡的臉上移到大夫身上,視線冰冷,猶如地獄裏爬出來的藍色幽焰。
縣太爺早已經出去安排督促百姓重建房屋,打撈屍體,現在房裏唯一有氣的,除了躺著的雲浣雪就剩他倆。
那大夫躲無處躲,兩條腿直打哆嗦。
“既然縣城裏沒有藥,那山上總會有。”陸雲霆冷沉沉的說道。
“是,是大人說的極是。”那副手抹冷汗,急急道,“小人這就去找藥。”
那大夫躬身退步,突然閻王的聲音再度響起:“等等。”
“我跟你一起去。”
大夫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副不可置信模樣。
然而等他抬起眼,發現不僅是自己聽錯了,他可能眼睛也瞎了。
哪個神色溫柔,一臉愛意的輕輕撥動佳人耳發的人怎麽可能是剛才瞪他的人間閻王。
那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陸雲霆輕輕整理好雲浣雪的頭發,掖好被腳,看著她說道:“等我。”
那深邃的眼神,大夫看得不自覺的動容,可是等那眼睛正對上他自己的時候,大夫隻覺得他心肝兒顫抖。
幻覺,幻覺,大夫自我催眠著。
可是這他媽的狂打在身上的風刃真的很疼啊。
他微微睜開眼,陸雲霆已經提著他跑出了城外,腳不落地,這速度快比馬車顛簸。他暈飛啊啊啊啊啊啊……
及至東越山,大夫趴在濕滑的地上狂吐不止,雙股打顫。
“大…大…大人……歇…讓我歇歇……”大夫一手狂拍著胸口,一手揚起做阻止狀。
陸雲霆一個眼刀子射過去,大夫立刻什麽骨氣都沒了。就這那隻揚起的手,被陸雲霆一路強行拖上山。
山上濕滑,那大夫基本是都是站在原地描述藥草長什麽樣子,動手全是靠陸雲霆去找的。
陸雲霆萬分確幸,幸好他來了,否者按照這老頭的動作,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將藥熬好送到雲浣雪嘴裏。
隻是盡管如此,雲浣雪一身傷拖得太久,又折騰得太重,除了臥床,根本下不得地。
陸雲霆不忍心折騰她,一直陪她在縣衙靜養。
縣衙的後院安靜,洪洞縣裏的百姓卻在外麵幹得熱火朝天。
縣城幾乎被毀,他們隻能重建,然而生的希望並不是這樣容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