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洞縣後衙的庫房裏所剩粗糧已經不多,即便是每日熬清水也再支撐不了幾日。
她蹙眉靜坐,朝廷那裏怕是出了岔子。
卻不知朝廷前日才知道水災之事,現今還在籌備糧食。
葛州受災隻有三縣,自顧都勉強。
洪城卻整體地市偏低,挨近常江之流,幾乎全城覆滅。
洪城其餘縣令自顧不暇,那裏還能安撫百姓。
是以從受災,到出逃被殺,至瘟疫爆發,發展是又迅又猛。
陸雲霆派兵明麵上是將他們包圍控製,實際上並無傷害之意。
可是那些百姓不知道,城裏已經活不下去了,他們隻能謀求外麵的生路。
不出去隻有餓死,病死,出去,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洪城又不是重兵之城,兵力不多,把守各個官道兵力薄弱不說,那些鄉下的荒山野嶺要想逃走,簡直太容易了。
一天之內,多個關卡的防守被擊潰,難民肆逃,洪城府城大亂。有些慌不擇路,翻越山嶺,見到有官兵把守,以為那是防止他們逃跑的而把守的官兵。
一擁而上,洪洞縣,城破。
難民衝入,才發現原來這裏也是一個受災區域。
可是也好啊,比他們的家鄉好多了,他們街道幹淨,房屋完善,穿得整整齊齊,還有食物領取。
他們一窩蜂地圍堵在縣衙門口,隊也不排,直接圍著那口大木桶用手抓,用嘴吸,形同狗食。
洪洞縣的百姓嚇壞了,這是哪裏來的流民,他們一天還隻能吃一頓,這些人搶了,他們吃啥?
同情?
在越來越稀少的食物麵前,同情是什麽?
他們是強盜!
洪洞縣的百姓與竄進來的流民幹了起來。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竄進來的流民已經饑餓到了看見食物兩眼發光的地步,為了一口吃食,爆發前所未有的潛能。
洪洞縣的百姓居然人多還落了下風。
雲浣雪聽聞風聲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竄打在了一起。
“分開,分開,快點將他們分開!”
陸雲霆講過整個洪城洪洞縣是瘟疫最輕的地方,別看那群流民力氣大,揮一拳就要倒的樣子,比起他們那些病的起不來的差不了多少。
鄭立也知道混在一起的後果有多嚴重,他們分粥都是一批一批將那些病情程度不一的人分開派的。
這一批人可都是還沒染病的。
很快兩批人被分開,中間兩排衙差握刀各對一麵。
雲浣雪來不及阻止,鄭立已經對著那群流民氣急敗壞:“你們是誰,如何進入我們洪洞縣的?”
流民們看他身穿官服,這裏有吃的他們不想死了,他們畏畏縮縮七嘴八舌將衝破城門口外一裏處防守講出。
洪洞縣的百姓先是憤怒,可是越聽到後麵麵色越加古怪,他們原來被包圍在這座城裏!
“郡主”他們怒問,“請你給我們一個解釋!”
“對,給我們解釋!”
“給我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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