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有人箭矢留書說你會來。”陸雲霆似乎不想被他看到自己憔悴的樣子,硬是撐著一點點坐了起來。
邪冥眸光微動,望聞問切。
他隻是觀其形,就已經知道陸雲霆現在的病情不容樂觀,他明明虛弱至極,卻依然能這樣坐起,意誌力可謂驚人。
“我不信這世上有什麽救世主,所以,是誰拜托你來的?”陸雲霆知道邪冥的脾氣亦正亦邪,做事隻憑心情,他能來,被人威脅不太可能,隻能是抹不開的人情。
邪冥搖搖頭:“我答應他不能說。”
“君、舒、業!”
陸雲霆一字一頓,念出了這個名字。
他的麵孔已經十分瘦削,看上去棱角分明,雖然眸光沒有以前銳利,但是那份冷峻的氣質卻還是沒有弱下半點。
“你和他還有浣雪的關係我不曾說,但是卻很明白。”陸雲霆淡淡冷笑:“他這是什麽意思?”
“既然能猜到是他,那什麽意思你還不明白?”邪冥看著他卻也是淡淡冷笑:“你救了雲浣雪,雲浣雪的性子一向是不想虧欠別人,那麽救命之恩,他替她還!”
“你們以後,兩不相欠。”
他的話語涼薄,卻讓陸雲霆的神情驟冷。
“那你還是走吧!”陸雲霆說著指向了門外。
“你要知道,這瘟疫之疾,全天下除了我可無人能治。”邪冥大言不慚的說道,南疆多疫病,而他早就研製了破解之法。
“君子不食嗟來之食!”陸雲霆嘴角的冷笑不斷擴大:“陸某雖不是君子,但卻也有這個習慣!”
“他既然舍了雲浣雪,難道還要這樣藕斷絲連吊著她不放?!”
“我寧願無可救藥,也不想成為他讓她繼續牽掛的那根繩索!”
君舒業未免太會算計。
“你不像是會為人舍命的人。”邪冥看著陸雲霆,他早就外強中幹,卻硬是撐著不肯在他麵前示弱。
那份辛苦,隻有他自己明了。
“隻為雲浣雪舍命而已!”陸雲霆說的幹脆明了。
“可是,值得嗎?”邪冥看著陸雲霆眸中透著譏誚:“你們三個的糾葛我早就知曉,你明知道她忘卻前塵,卻還是這樣自不量力。”
“之前,你在她心中不如君舒業,如今亦是,你又何苦!”
“從前,君舒業不曾棄她,但是現在棄了,她不是認人甩手不要的抹布,他既然不要,那麽就別想再要回來!”陸雲霆說著突然猛咳了起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臉色頓時變得灰敗。
“唉,真是又一個不要命的!”邪冥看著他那樣子,突然飛身掠近,直接點了陸雲霆的穴位把他放倒。
那雙病中猶自寒芒迫人的眼眸終於在眼前閉上。
陸雲霆剛才的眼神,就像是滿目瘡痍中依然怒放的花朵,迎著寒風凜冽、萬物枯竭,依舊不肯向命運低頭。
執著頑固,讓人心驚。
邪冥的臉色卻有些難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們之間的事情,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小寧王現在的狀況。
他看著床上昏睡中的男子,不由苦笑了一下喃喃道:“君舒業,我看這小子比你還要執著,你小心這一步棋走錯!”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