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外泄,這是他身為神靈本就擁有的特質,生而為神者,自統禦一方天地,不論大小,南至天涯北達海角也罷,掌中日月方寸山河也罷,便是掌一井水,也可稱一個神字。
為神者,尊天地之道,行天地之法,受天地之令,得天地之造化,以天地為最上,乃造化所鑄,代天地而行者。
相映紅被那神威一震,頓時腦海裏懵了一下,但也僅此而已,葉緣見到這種狀況,頓時心中又怒,想到若非自己法力被封,神威怎麽可能隻有這點威力。
“有話好說,咱們還有事情問她。”
李辟塵走上前去,“看著”那女子,相映紅也看了看李辟塵,剛要說話,忽然聽得李辟塵出言:“不要說些沒有價值的話,你落在我的手中,任何心思我都能夠堪破,你嘴上說的不過是些風塵的混賬話,想著什麽‘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日之恥來日必報’、‘便是賣了身去,又快活了也留得性命,勾引兩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人’。‘氣血方剛的男子如何能抗住女子誘惑?’。“
相映紅頓時驚住:”你怎麽.....“
”我怎麽知道你心中所想的?“
李辟塵笑起來:“嘖,你倒是個欲求不滿的女子,說你好是忍辱負重,說你差是人盡可夫,說你計是不擇手段,說你亂是狗走狐淫。可惜可惜,隻是你這幅臭皮囊生的好看,腦袋裏卻是住著個肮髒的蛤蟆。”
“哦,這麽說倒是又侮辱蛤蟆了,牲畜尚有羞恥之心,你卻不知。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矣?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便是拉下麵皮,想要和我,亦或是這個家夥一夜春宵,那也可以,不過瀟灑完後,回頭我們把你綁了去,廢了你的武功,給你賣到青樓妓院,或給其他馬匪幫子送個人情,讓你做個壓寨的夫人或是發泄的夜壺,這都是可以的。”
“你現在的價值就是給我們指路,指路指錯了?沒關係,大漠天寒遼遠大地,找個地方給你埋了便是,等過個幾日,屍骨一爛,估計就有禿鷲野狗來此覓食了吧,你手上沾的血也不少,殺了我等也無劫數。大漠這麽廣袤,馬匪這麽多,再抓便是。殺你一個不少,留你一個不多。”
“知你心有不服,我還有一道給你點出,你若是能把我那兵器舉動,我便讓你離去。”
李辟塵一通話說完,相映紅卻是臉色又紅又白,她想說的話都被堵了回去,嘴巴張開,想要露出個笑容,卻隻是冷笑又是慘笑。
“嗬嗬......”
相映紅不說話了,她的目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心頭卻又有一股恐懼的感覺升起,讓她渾身冒出冷汗。
葉緣盯著李辟塵,卻是如同第一次見他似的,心中暗道:常言道讀書人的筆如斬魂鋼刀,口誅筆伐殺人無形,這牛鼻子一通話說出,半個粗口也無,卻是句句如刀般紮在這賤婢心頭,真的是誅命更誅心。
相映紅到底在大漠縱橫多年,她站起身來,望向了幾步外的照地青,便要伸出手去,她朱唇輕啟,開口顫聲問:“舉起來便可走,當真?”
“當真。”
李辟塵冷眼看她,相映紅輕輕吸了口氣,雙手握住照地青的劍柄,剛要拔起,卻又聽李辟塵一聲言語。
“此兵重一藏之數,連柄共五千零四十八斤。”
相映紅的手頓時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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