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擺脫了無憂嗎?”
容成氏指向那個少女:“她就是無憂,世間的無憂花。”
佛恭順的低下了頭,以額觸青草之地。
“見尊者方懂無憂,見尊者方懂天地絢爛,世間之美,不在於過去,亦不是未來,當下做好,每時每刻,我等都是最美之軀。”
“何等璀璨,世間韶華如何言明,想要做好每一刻又是何等之難,唯有尊者,唯獨尊者……”
容成氏的背後,丹丘之上,無數飛仙全都停下了腳步,他們齊齊看向天的一處方位,這裏是幽冥深邃之地,卻又好似與幽冥割裂一般,不過以往那都是感覺,可現在,這感覺仿佛已經要化為真實了。
一尊青衣白頭的仙人出現在此,他的腳步踱地,仰起頭,看著那無盡的幽冥高天。
“諸位,許久不見了。”
青衣白頭的仙人看著諸位飛仙,他的眼中露出懷念,而如果蓬萊惡鬼還在這裏,就會看出他究竟是誰。
遊鹿鳴,正是那要向蓬萊惡鬼借一個字的人。
他自稱十洲三島提燈人,但事實上,他同樣是一位“飛仙”,他是一隻白鹿留下的遺蛻,成為諸飛仙之一,如今日的容成氏一般,懂得了跳脫出去,所以他離開了丹丘,降臨在了十洲三島。
他在尋找回去的路。
回去。
回哪裏?
佛沒有轉身,而是誦了一聲佛號。
遊鹿鳴看向那位少女,麵上泛起淚花,兩側的飛仙們轉過身去,不再看他,遊鹿鳴閉上眼睛,而後緩緩跪下。
他要回的當然不是這裏。
........
啪嗒,啪嗒。
山崖之中,白鹿的蹄子踩踏著砂石,華發的童子,白色的衣袍,他倒騎在白鹿的背上,晃晃悠悠,直至不知何時,白鹿的口上,那垂下的韁繩被人拿了起來。
原本孤單的影子成為了一對,空白的天上見不到光也更沒有暗,潺潺的水聲不絕但卻看不到半點水源。
白色的火焰漸漸熄滅,飄散於天地之間。
白發黑衣的俊秀之人牽著白鹿,童子閉著眼睛,如假寐,那白發黑衣的人便沒有什麽感情的道:“黑發也成了白發,距離世間越來越遙遠,太一,你還記得很久以前的事情嗎.....我們的事情。”
“很久很久以前.....”
白發的童子低下頭,沒有回應。
白發黑衣的男人牽著鹿而走,背影越發的寂寥起來,他低聲的輕哼著,婉轉如歌謠。
“東方玉童子,倒騎白鹿走星光,滄海飛塵,人世千載何模樣.....”
“有時候,無極確實不重要.....不是嗎.....老家夥.....”
太一沒有回應,曾經黑發的童子因為多走了半步,從而變成了白發,他在古老的故事中曾經於人間顯聖,被執筆人所見到,寫在竹簡之中。
東方玉童子。
而人間,則有個石童子。
飛仙道從何而來,為何留下遺蛻?
童子呼吸的聲音猶如細雨。
男人哼唱的聲音宛如黃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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