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秀才.....”
“舊曆十四年,童生,秀才,舉人.....很快...舉人就可以參與會試了.....最年輕的舉人,宛如耀眼的星辰.....讓人不敢直視。”
“但舊曆十四年的第一次會試,以失敗告終。”
“那年少年見到一個少女....”
話說一半,白衣少女嗤笑一聲:
“老套的人間愛情?”
中年書生笑了笑:
“少女衣冠楚楚,卻是蛇蠍心,他來找的不是少年,而是少年的父親。”
“少年的父親在大奉十年的時候,參加了會試,但是未中,所以回鄉當起了教習,朝廷的補貼足夠他活的很好,但是少女來過之後,貢士就大病了一場,從此落下了頭疼的毛病。”
“在舊曆十四年冬天,少年帶著滿腔遺憾與不解,從京師回到故鄉,貢士什麽也沒有說,隻是讓他準備,三年之後繼續去考。”
“舊曆二十年冬,少年第三次會試失敗。”
“少年也不能算是少年了,這一次他回來的時候,再一次看到了那個少女。”
“少女也就是這一年尾,在二十一年冬,去找的貢士。”
半老漢子齜牙:“怎麽說?”
中年書生娓娓道來:
“少女告訴貢士,他當年未曾考中,原因是他的卷子被人拿走了,而拿去卷子的,正是他如今的父親。”
“他的父親是當朝的左相,權傾朝野,十七年爬到這個位置,隻是因為他有一個好老師,那是以前的右相。”
“所謂名師出高徒,不外乎如此,貢士得知真相之後,以為少女要殺他滅口,但少女隻是冷冷的告訴他,她父親對於貢士,要表示感謝,這個感謝遲來了十七年。”
“少女並不在意貢士的死活,因為他根本沒有辦法上達天子的視聽,她父親的門生遍布朝野上下,而哪怕被天子所知了這件事情,對於少女的父親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了。”
“那時候,少女看到已經不再年少的‘少年’,這時候該稱青年人了,青年人在茫然之下,聽到了少女說的四個字。”
“木已成舟。”
中年書生感歎:“是啊,木已成舟,又怎麽能覆滅這艘舟船呢?”
白衣的少女不說話了。
半老的漢子齜牙咧嘴:“舊曆的天子是個實用者,能為他所用的人不論劣跡,和當今的天子還是有區別,不過你說那女娃子他爹可真不是個東西。”
士兵不說話,他同樣對舊曆的天子有怨言,如果不是那場戰事,使那位好大喜功的天子下了諭令,第四旅又怎麽會全員陣亡。
“拿別人的試卷當做自己的,天上無日,世道昏蒙,難見天昭。”
白衣少女抱著傘冷笑起來:“這就是人間。”
中年書生也是苦笑:“這就是...人間。”
半老漢子眨眨眼,要說什麽,忽然白衣僧人開口道:
“善惡皆在人間,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大逝無塵,此為人間。”
白衣僧人的話讓幾人都若有所思,中年書生看了看他:“大師口出玉言。”
僧人合十不語。
中年書生繼續道:“貢士從那一天起,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他常常對別人說這件事情,意在證明自己的知識,但沒有人相信他,大家都把這件事當做笑談,說貢士想當官想瘋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