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許和他說,季茯苓也是一個可憐人,他不該這樣糟蹋一個女孩子的真心。
可是他就不可憐嗎?他就不無辜了嗎?憑什麽罪人的女兒都能過得這樣開心,而他卻隻能像個可憐蟲?
可是為什麽,他明明很好很完善地實行了自己的報複計劃,他卻一點都不開心?
直到那天,他在酒吧喝酒,和人打賭,他能讓季茯苓半小時出現在他麵前,賭注下得有點大。
於是他給季茯苓打了電話,隻說了一句自己受傷了,便掛斷。
季茯苓家離那個酒吧距離不近,至少也需要半個小時,賭注什麽的他其實並不在意,但他足夠自信,季茯苓能在規定時間內趕到。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時間剛過二十分鍾,季茯苓便出現在了酒吧包廂裏。
一身狼狽。
在所有人嘲弄的口哨聲中,她一步步朝他走來,沒有責備甚至沒有生氣,一雙漆黑的眼睛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忽而流著淚笑了:“沒事就好。”
那一瞬間,秦艽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重錘狠狠地敲了一下,疼得他不知所措。
他猛地起身,不顧她一身泥濘將她拉出包廂,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怒罵道:“季茯苓,你TM是傻嗎!看不出來我隻是想玩你而已?!”
“看出來了啊,”季茯苓有些受傷地垂眸,可下一刻就又抬起了頭,髒兮兮的臉上眼眸卻閃閃發光,她說,“秦艽,你沒事就好。”
秦艽看著那個樣子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將她作為賭注把她叫到酒吧裏想要羞辱她,可是她卻在慶幸,還好他沒事。
他不知道是她裝得太好,還是她真的是個傻子。
可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那樣做過了。他給自己的借口是:他倒要看看她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可多年後再回頭看,那些日子,他作踐的不隻是一個女孩子最赤忱的真心,也是他再後悔也無法彌補的遺憾。
因為他的心,早就丟了。
後來他才知道,季茯苓真的就是一個傻姑娘。也知道了她口中的爸爸是她的繼父,而當年她和母親搬離,他便被報複也隻是巧合。
他從那時開始後悔,默默將季茯苓也劃進了屬於他們這一類的可憐人,也漸漸意識到了自己的心。
可好景不長,便發生了高三那年的意外。
那時,他被沈銘許換出去,那些人其實並未放過他。
他們關掉視頻後又將他拖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照著他大腿的傷處打,打得他直接暈了過去。
那天,因為他這邊出的意外,沒能及時通知警察保護被威脅的兩人,間接導致許晴的離世。
而他也因為重傷被緊急送往國外修複斷肢。
在國外治療期間,他聽養父母說,策劃這一次案件的真凶就是從當年那場事件中逃出來的人,是季茯苓生身父親最得力的助手。
之所以對他下死手可能就是發現了他在接觸季茯苓。
養母哭著要他保證以後不要再去招惹季茯苓,也切斷了他和國內的一切聯係。
他隻知道最後嫌疑人的畫像是定位在沈銘許身邊那幾個混混身上。
他好像還舉報過其中一個人開的那個有未成年上網的網吧。
他回國的時候,高考已經結束了。
那時養父母給他申請了國外的學校,就在他準備放下一切仇恨出國重新開始的時候,季茯苓竟然找了過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