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抬起頭來,麵無表情地望著王若凡和安若晨,似乎因為太過突然,而來不及驚愕。他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那眼鏡因為他瘦削的臉而顯得異常的寬大。
安若晨“啊”的一聲:“這裏有人!!!”
王若凡道:“老伯,你就一個人,是不是?”
老者仿佛睡夢中被人一巴掌抽醒:“啊,我就一個人。你們……你們從哪裏來?”
王若凡:“我們到處流浪,走到哪裏算哪裏,對了,你看見我的同伴沒有,他穿一件藍色外套,剛才抓野雞的時候失蹤了。”
老者一臉的茫然:“沒,沒看見呀。我在這裏住了……”他用力回想,繼續道,“這是第三個年頭,今天第一次看見了人。啊,你們兩個年輕人,快到屋裏坐。”
王若凡和安若晨對望一眼,跟著老者走進一間挺大的蘑菇房,打量屋中情況,進門左手邊是個吧台,中間是幾對沙發桌椅,右手邊上一排酒櫃,瞧來這裏以前是一家酒吧。
安若晨見桌麵一塵不染,屋裏收拾得整整齊齊,而老者一件青色的外套也是幹幹淨淨,洗得褪成了藍灰色,不由對老者生了幾分好感,說道:“老伯,您貴姓?”
老者道:“我這姓有點稀少,姓勞,勞動的勞。”
“確實不常見。”安若晨道,“勞伯,您挺講衛生的呀,全世界一團糟,你卻把這裏收拾得幹淨利落。可見你是一個對生活有態度的人。”
勞伯道:“人嘛,越是看不見希望,越是要保持樂觀,把屋裏收拾幹淨,心情就會跟著開朗。”說著,從酒櫃拿來一瓶夢之藍,三個擦洗得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說道,“我們喝一杯怎麽樣?”
王若凡聽他談吐不俗,問道:“勞伯,你以前是幹什麽的?”
勞伯道:“雕刻師。請坐。”
王安兩人在靠窗的桌前坐下,見桌上一隻木刻的狼,形象栩栩如生,就隻差尾巴便完工了。安若晨道:“刻得真像,勞伯,你為什麽刻一隻狼呢?”
勞伯道:“狼怎麽了?”眼皮一翻,目光中閃過兩道精光,隨即收斂,淡淡地道,“比起人來,狼不算是最壞的。”說著倒了三杯酒,擺在王若凡和安若晨麵前,“幹杯。”
安若晨道:“哎呀,我喝不了酒。”
勞伯道:“能喝多少就喝多少,酒這東西好啊,又能提神,又能解憂。”
安若晨一笑,端起酒杯,叮當叮當碰了兩下,淺淺抿了一口。
勞伯道:“你們是一對兒吧?”
安若晨臉上一紅,想說:“不是的。”脫口卻道,“您怎麽看出來的?”
勞伯微微一笑,瞧著兩人:“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就算嘴上不說,眼睛也會說,就算眼睛不說,行動上也會表現出來,你和說話,但是注意力卻不在我的身上。”
安若晨微笑道:“您老好像挺有故事。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雕刻師傅吧?”
勞伯舉起杯子:“幹了這杯酒,我說給你聽。”
王若凡心中掛念張治到底去哪兒了,安若晨卻很想聽勞伯的故事,捏著鼻子,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