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垂眸,睫毛又長又密,在眼瞼下方映出淺淺陰影,遮住那雙灰藍色瞳孔中,讓人無法直視的薄涼。
雪色袖袍微微一動,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腕,黛青色的血管在比雪還要白皙的皮膚下隱隱若現,脆弱又帶著蒼白精致的美感。
他淡淡撫過衣袖上不存在的褶皺,雪色細膩的指尖在青花瓷茶盞上緩緩摩挲。
淡粉色的唇瓣仿若春天三月皇城外開得極盛的桃花,微有些飽滿,唇珠誘人。
他靜靜地坐在那裏,淡淡的檀木香氣在他周身縈繞,恍惚間竟有種他即將出家入佛門的既視感。
女皇看得心頭一跳。
入佛門……
這可使不得!
她最愛的男人生的孩子,怎能讓他遁入空門?
世人皆道她對他最為疼寵,卻不知,她時刻擔憂著自己的兒子向她言明遁入空門。
放下茶杯,她輕咳一聲,試圖吸引兒子的注意力。
卻收效甚微。
她不得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開口說出她今日過來的目的。
實在是她都在這裏坐了快一個時辰了,就茶壺裏的茶,都換了不知多少次。
再這麽磨蹭下去,她怕是等不到他開口,她就得先行回去出恭!
抬手捏了捏眉頭,她對自己即將說出口的話抱有極大的不妙預感。
但是,想起令家那個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她又無法割舍。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都疼啊!
“阿弦呐,母皇幫你說一門親事好不好?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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