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一會兒吧。”
身旁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未等秦雨霏反應，她肩上多了一件帶著溫度的外套。
秦雨霏冷淡的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將這外套挪開，不想穿。
看她如此抗拒自己，連外套都不接受，賀蘭霆深有些無奈。
他在她旁邊跪了下來，慢慢的往爐火裏放紙錢，一邊沉聲說：“這裏我來守著就好。”
秦雨霏沒有說話。
賀蘭霆深又道：“霏霏，你這樣硬撐，身體會垮的，若是你垮了，還怎麽查出？給小毅報仇？”
賀蘭霆深這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秦雨霏麵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她眨了眨眼，將手裏的最後一點紙錢扔進爐火盆裏，隨即起身，麵無表情的往樓上走。
賀蘭霆深下意識的回頭看她，心裏暗暗的鬆了口氣。
秦雨霏似是察覺到了什麽，忽然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你已經不是他姐夫了。”
“……”
賀蘭霆深無言的回過頭，看著爐火盆，眼裏盡是陰鬱。
秦雨霏的話他又怎麽會聽不明白？
無疑是想分清關係，提醒他，他現在連給秦毅守靈的資格都沒有。
嗬。
聽著身後腳步聲漸漸輕了，賀蘭霆深喃喃低語道，“我還沒簽字。”
這話音雖小，但秦雨霏還是聽見了。
她卻當做沒聽到，麵無表情的繼續上樓。
於她而言，簽不簽字有什麽所謂？反正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回不去了，不差那幾個字。
因為他們之間隔著的是一條人命。
……
回到房間後。
秦雨霏順手將門關上，隨後又去關落地窗的門，免得睡到半夜，賀蘭霆深又偷偷跑進來。
他硬是要待在家裏，趕不走，就隻能避開他。
將門窗鎖好後，她轉身走到櫥櫃邊，拿睡衣，準備洗澡睡覺。
卻在這時聽到櫃台上的手機在嗡嗡的震。
秦雨霏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個陌生來電。
她猶豫了一下，才按了接聽。
聽筒裏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小丫頭，是我。”
這聲音……
賀蘭傑？！
秦雨霏心頭咯噔一聲響，狠狠的擰著眉頭，冷聲問，“你還想做什麽？”
說著話，她下意識
的轉身去看房門。
房門安好。
但不確定有沒有人站在房門口。
秦雨霏快步走到門口，將房間裏的燈關掉。
這樣一來，外麵有燈光，如果有人站在門口會有影子，她在裏麵能夠看得清楚。
門口沒人。
秦雨霏特地脫了鞋子，悄無聲息的走進了洗手間裏，放開了水龍頭。
同時，她將這通通話，錄了音。
電話那頭，老頭子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傳來，
“我知道你懷疑是我害死了你的弟弟，但是這件事和我無關，有個視頻我發給你看看，你如果相信我說的話，明天我們再親自見麵細說，我會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還有你想要的證據。”
“……”
會有這麽好的事？
秦雨霏將信將疑，“你會有這麽好心？”
“哼，小丫頭，不是好心不好心的問題，這件事關乎我一輩子的聲譽，我可不想擔上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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