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七天時間,終於完成了手頭上的青銅坯件。
將青銅坯件向地下一埋,化學品勾兌好之後裝到瓶子裏,叮囑心思最細膩的白雲,每隔兩個小時澆一點。
然後我倒頭就睡。
造贗本就是一件既耗神,又耗力的技術活。
而且,我要造的還是一件國寶級的寶貨。
越是國寶級,就越要細心,破綻藏得就要更深。
這一件,比七寶精銅盞還要細心,還要耗神。
我埋頭就睡,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足足三天才醒了過來。
我狼吞虎咽地吃著小黑送過來的麵條,“東西怎麽樣?”
“狗剩子看著呢!”
“什麽?”我一驚,端著飯碗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惱火地問:“白雲呢?”
“她去給咱們準備衣服、化妝品去了,說是方便出行。”
“糊塗,有什麽好著急的,這麽精細的東西交到狗剩子的手上,萬一弄壞了……
唉,我都沒有把握能做出第二件來!”
寶貨這種東西,有的時候就是靈光一閃的事兒。
迷迷糊糊的,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做出來的。
就像老天爺握著你的手做出來的一樣。
寶貨擺在眼前,哪怕還沒做舊,我這個製作者都歎為觀止。
靈光乍現的產物,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講的。
我知道,我這輩子,哪怕技藝精深到極致,都不可能再製做出這樣的寶貨。
如何僅僅是精妙的話倒也罷了,水平高到沒邊的工手貨多了去了。
但是,寶貨上所帶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靈性,才是靈光一閃的精髓。
絕對不可能再超越了。
當我奔到埋寶物的地方時,狗剩子正蹲在旁邊的陰涼處,一手拿著瓶子,一手拿著一塊表,嘴裏還叼著一根大骨頭。
看骨頭的粗壯程度,應該是牛的。
小黑苦笑著說:“哥,你小看狗剩子了,他的心思比我們都細膩,你交待兩個小時,就兩個小時。
他一分、一秒都不差。
不過,要先給他點肘子、骨頭之類的東西啃著。
他在這裏,已經蹲了三天了,連覺都沒睡過。”
小黑的話音剛落,狗剩子抬頭,衝著我嘿嘿一笑,然後把碩大的骨頭棒子往前麵前一遞,“哥,你吃不?”
“我不吃,挖出來看看。”
“啊?這就挖啊?”狗剩子一臉不舍,仍然把鍬拿了過來。
埋在地下的寶貨被挖了出來。
散出著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這算好聞的,比較好接受的。
最好的辦法,其實是埋到廁所旁邊。
人乃萬物之靈,以人之物,慢慢浸養,三五年之後再挖出來,那種寶貨被人之精華所潤養過之後,那才叫一個完美無缺。
就是那種味兒,一般人受不了,需要特殊處理。
看著眼前這尊尺來高,倒寶塔形,布滿了綠色青銅鏽的酒樽,我的眼中隻剩下迷醉了。
酒樽之上,鑄著精美玄妙的饕餮紋。
如果隻是酒樽,隻是饕餮紋,哪周的都不值大錢。
古玩還好一些,重點是一個玩。
隻要有人喜歡,故事講得好,長得稍微漂亮一點,或是奇特一點的植物種子,串成手串,都能賣你幾千塊。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