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琴聲再起。
特寫鏡頭下。
秦鍵的神情變得肅穆了起來。
他微微的挺起了身子,大臂小臂成九十度,一改以往的隨意。
他每一次落指,隻奏響一個清晰的音。
一個音接著一個音,有節奏的聲聲相連,很快將一段眾人所熟悉經典主旋律片段呈現了出來。
台下觀眾錯愕間,又見驚喜。
隨著琴聲,有的觀眾已經隨著音樂的旋律默默的唱了起來。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
‘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一段清澈透亮的琴聲點明了音樂的紅色主題。
不覺間喚起了幾代人的回憶。
就在這段單旋律的柔美抒情演奏即將結束時,秦鍵再次將其重複。
隻是這一次。
音樂不再是單一的主題。
他加入了左手。
左手一經鍵盤,便以一種令人難以看清的速度快速的跑動了起來。
一瞬間,舞台上空像是閃動起了粼粼波光。
忽明忽暗,讓人不自覺地想一探究竟。
他左手清冽的帶有鮮明民族音樂調式的琶音持續奔湧,與右手典雅穩重的主題旋律交織並行像是在演奏一首難度極高的東方主題的超技練習曲。
大氣十足。
但音樂華麗的外表下,不失赤子情懷。
秦鍵任由左手華彩絢麗的十二音歌詠,右手始終以一種分離感極強的演奏手法將充滿民族韻律的主旋律刻畫置於整個音樂的最上方。
似是一切繁雜都隻是為了鋪墊和點綴,襯托著華夏文明的豐厚深遠。
現場的氣氛也漸漸的被音樂中的奔放豪邁點燃。
...
某個下午,秦鍵匆匆的駕車趕回到家。
他用了一個瞬間找到了靈感,用了一分半的時間將靈感化成了指下的音符,
最後卻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將音符構思成了自己所要的表達。
二十幾個小節的主題旋律,以他現在的水平可以用數十種不同的高難度風格來演奏。
但是他希望自己的功課並不止於此。
何靜在莫斯科眾多國際一流音樂學府的師生前演奏的黃河頌,拉赫背井離鄉在紐約卡內基音樂大廳演奏的鄉愁,遭遇國難當頭的肖邦在巴黎國會上演奏的瑪祖卡,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著秦鍵一個關於樂者的民族之魂的問題。
時代雖不同了,但是有些東西並沒有隨著曆史而暗淡,反而在如今的時代洪流之下,散發出了更加奪目的光彩。
秦鍵在此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答案。
信念這種東西,一旦有了,便不會再被左右。
於是就有了這一次在他看來不算多麽大膽的獨立二次創作,沒有了傅華曲譜的幫助,他全憑個人,將這二十小節不到的內容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進行了改編。
他的期望也很簡單,作為一次對於自己演奏生涯中的內省。
他隻想用這樣一首作品在一個這樣一個節日裏完成一個華國鋼琴演奏者對於祖國的一次小小的禮讚。
舞台不分大小。
在羊城這個養育了他十六年的土壤,他覺得剛剛好。
...
隨著樂入振奮人心的高潮。
秦鍵徹底進入了秦鍵式的大開大合,臂落手起間,必會帶起一片沉石般強烈的和弦共鳴。
在他右手持續奏出晶瑩剔透的動機下,他的左手又如歌般的唱出了主旋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