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祭酒眼神複雜,歎了口氣。
一旁,朱執事幾次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一拍桌子,怒道:“信他個鬼!姓郭的不是好玩意兒!三年前,要不是因為他,易豐……”
“閉嘴!”王祭酒急忙喝道。
突然聽到父親的名諱,易武臉色一變,眯起眼睛:“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王祭酒依舊沒有開口,隻是皺著眉頭,似在考量什麽。
一旁,朱執事氣的鼓起了腮幫子,越想越氣!
天知道,易豐這三年背了多少罵名!
若非祭酒大人前幾日被他問的煩了,恐怕他還是被蒙在鼓裏。
“大人,你若是不願意說,俺可就說了!”
朱執事實在是等不了,忍不住開口催促。
話音剛落,易武緩緩站起,說道:“祭酒大人,請您解惑。”
聲音顫抖,帶著一絲哽咽,恰到好處的表現出震驚和悲傷兩種情緒。
不得不說,易武是一個好演員。
連番催促下,王祭酒歎了口氣,看了看朱執事、高執事:“你們先走吧,本官和易武聊幾句。”
高執事起身,沒有猶豫,一閃而去。
朱執事起身看了看,拍了拍易武的肩膀,眼神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鼓勵。
“三年前,大將軍王翦在回京途中身故……”
王祭酒聲音響起,不緊不慢,娓娓道來。
“當時易豐正好在涿縣,副將遂命易豐回京報信。”
“易豐緊趕慢趕,途中驛馬倒斃……未能當日將消息送回京師。”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回到京師,把消息送到鴻臚寺。”
“可是因為耽擱了一夜,等到鴻臚寺收到消息的時候,大將軍的靈柩已經到了黃村……”
“而鴻臚寺,一直等到大將軍的靈柩到了崇文門外,才在德勝門外準備好一應事宜。”
“然而,將士們悲愴莫名,不知為何,竟然執意要從崇文門入京,還險些和京營起了衝突……”
“陛下聽聞此事,大動肝火,朝堂之上將鴻臚寺卿狠狠的臭罵一頓,並下令徹查此事。”
“其時,鴻臚寺卿辯解一直沒有收到消息……”
“這件事情查來查去,為了平息北歸的將士們的怒火……”
說到這裏,王祭酒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是答案,卻已經不言而喻。
這件事情的結局,就是易豐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因為一個驛卒遲遲未將消息送回京師,險些導致將士嘩變。
……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不知不覺之中,易武的肚皮“咕咕咕”的響起了抗議聲。
遠處,午時的鍾聲,悄然響起。
又過了一會兒,一直沉思不語的易武笑了。
笑的豪放,悲涼。
笑過之後,易武麵容平靜,語氣平淡:“敢問大人,父親是如何死的?”
“淩遲。”王祭酒的語氣有些沉重。
“嗬,當時的鴻臚寺卿,可是現任順天府尹郭輝?”
王祭酒點點頭。
易武幹笑了一聲,自嘲道:“沒想到,我家還有背黑鍋的優良傳統。”
“……”
王祭酒語塞,不知該說什麽,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