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蕭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忽然起身，沒有了剛才的那種困頓，反而是比我還要精神些，整理下衣服，主動的上前，扶著老人緩緩走進來，靠在病床上。
“有什麽不對的感覺嗎？”
我帶上手套，走到老人身邊。
而老人躺在床上，一直盯著我，眼睛裏充滿了一層灰黑的霧氣，眼珠也轉動的緩慢，看起來，似乎視覺上不太靈敏。
這是眼角膜老化的一種具體表現，如果發展的再嚴重一點，就是白內障，當然，也是一種具體的病變。
不過，這可是要做手術人工植入內膜的，還沒有徹底的失明，就不太支持去做風險極大的手術。
我和王蕭對視一眼，王蕭也去戴好了手套和口罩，我熟練的解開老人上衣的扣子，從中展開衣服，老人貼身，隻穿著簡單的灰黑色襯衫，已經被汗水所浸透，緊緊的貼在了皮膚上。
不過，透過這裏，卻可以看到他的心口，有著一種奇怪的隆起，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臉嗎？
我打了個哆嗦，甩掉自己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再度的解開老人衣服，然後揭開。
這麽一來，我也終於可以看得清楚，老人身體上的異樣，也全都表露在了我的麵前。
在老人的胸口上，粗糙的皮膚覆著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而在最中心，本應該是心髒部位的地方，卻真的有著一個凸起，不算很高，但麵積卻很大，大概有著全張開的巴掌大小。
而這個凸起，竟然不是呈現圓形或者是其他的弧度，不像是水泡，也不像是腫瘤，而是一種奇怪的凹凸狀，簡單的說，更像是……
“這個……”一旁的王蕭，猛地愣住，我順著她的視角，換了一個角度，稍微的仰視。
而這一眼，才看的我心中發麻。
因為，從仰視的視角看去，這赫然是一張人臉！雖然沒有任何的精致刻畫，可對於我們醫生來說，當一個人的頭骨被平麵刨開，就是這個樣子，去掉了外物之後，沒有嘴唇，眉毛等等衍生物，隻有著眉弓，鼻梁，以及臉部的大概輪廓。
我見過太多身上有異常腫瘤的人，但這種情況，真的還是第一次。
我情不自禁的，想到昨天晚上那個女孩，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希望這還是一場夢境。
可是，疼痛感告訴我，這一幕，再真實不過。
“有什麽清楚的感覺嗎？”
我咽了下口水，按耐住自己的躁動不安，繼續的問著老人。
我以為，他至少要說疼，或者癢之類的反應。
可是他張張嘴，卻說出了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回答。
“他在，他在和我說話，想離開我。”
“和你交流？”王蕭冷著臉，而後摸起了手術刀來，按在那個凸起上邊。
順著王蕭的手指按壓，那個凸起，竟然還在不斷的變化，像是一種充氣的東西，軟綿綿的，可以隨著按壓而有所改變。
“等等。”
我反應過來，趕緊攔住了王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